栏杆咬断。
付涛挡在大门前,女人闪身便想挤过去。
她抱着孩子,付涛不敢动她,但还是张开双臂挡住去路,冷着脸说:“这里是私人领地,你这人怎么问都不问就往里瞎闯?”
车里的男子一看这情况,连忙把车熄火,下了车。
张子安和老杨看这里似乎有事,暂时不急着走,在一边旁观。
女人稍微冷静下来,抬手理了理额角的一丝乱,向男人挥挥手示意不用过来,然后抱歉地笑道:“你这里是不是有一条名叫落落的退伍警犬?我是它的前驯导员,来接它的。”
张子安和老杨都不了解2号笼子里的警犬,甚至连连落落的名字都不知道。
付涛也不了解,他只知道落落是一条很普通的警犬,仅此而已。
只有阅读过落落记忆的飞玛斯认出了她,虽然面容刻上了岁月的痕迹,身材也稍微有些福,但毫无疑问她就是落落在警犬基地里的驯导员。
它由衷地为落落感到高兴,这么多年的辛苦等待,终于有了回报。
付涛半信半疑,这里的警犬全是因为无人领养才会被送过来,如果想要领养的话,为什么现在才过来?
女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把怀里的孩子放下来,从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付涛。
小女孩抱住她的腿,大眼睛滴溜溜乱转,盯着院子里各种各样的训练器材,既紧张又好奇。
文件是折叠的,付涛打开之后,现这是一份申请报告。
敬爱的领导:
您好!
本人肖玉红,2oo8年12月入伍,长桥市人,曾服役于沪市警犬训练基地,中士警衔,已于2o13年退出现役。自从我于2o1o年来到警犬基地后,带的第一条幼犬就是落落。那时它还小,没有名字,我给它起名为落落,是希望它能成长为一个落落大方、对市民友善的警犬。我跟它在一起大约将近三年,跟它一起吃,一起玩,把它当成自己最亲密的战友。我退役后经常牵挂着落落,很想把它接到自己身边,但那时它还年轻,尚未退伍。后来我结婚生女,琐事缠身,要照顾刚出生的女儿,又要适应新的工作和生活,一直没来得及把它接走。现在我的生活已稳定下来,女儿进了幼儿园,不用我太操心,而落落也已经9岁了,相当于人类的五六十岁,到了退伍的年纪,因此我向组织上提出申请,希望领导能批准我领养落落,让我在剩余的时日里能够陪伴它、照顾它,让它安享晚年。
此致敬礼!
申请人:肖玉红
曾用警号:xxxxxxxxx
日期:2o17年1o月
申请报告的落款处有沪市警犬基地“同意”的批复和公章,另外还有一行小字备注:经核实,落落已经提前退伍,申请人可以去沪市警队打听一下落落退伍后的去向。
肖玉红叹了口气,带着内疚说道:“我估算着落落的退伍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向基地打了申请报告,哪知落落早已提前退伍……我得到消息后很是着急,既担心它已经被别人领养,又担心它无家可归。我跑到沪市警队去打听情况,辗转打听了好几次,都没有打听到确实的消息,幸好偶然在警队里遇到一位熟人,那人帮我查了查,告诉我落落被送到了这里。于是我就赶紧过来了。”
她示意身后靠在车边的男人,“那是我丈夫。”
男人冲付涛点点头,权当是打招呼了。
抱住她大腿不松手的小女孩自不必说,当然是她的女儿。
付涛把申请报告仔细看了两遍,确认底下的公章不是伪造的,而且大概也没人特意伪造公章来领养一条年纪大的退役警犬。
他将申请报告递还给她,闪开了去路,示意道:“请进来吧,落落已经等你很久了。”
肖玉红闻言眼眶一酸,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