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朝正看看倩尧,倩尧脸色都白了哆哆嗦嗦地靠着墙。朝正再看看小猪,它奇怪的鼻子拖在地上,眼睛已闭上了。朝正往前走了两步,用穿着拖鞋的脚轻轻踢了它两下,它仍旧闭眼静静躺在地上。
朝正看着倩尧害怕的样子,想了想说“返祖,没什么奇怪的。”
“猪,猪,猪的祖宗,是大,大像?”倩尧的声音不像是嗓子发出来的,好像是身体抖出来的一样。
“嗯。”朝正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他转身钻出了猪圈,倩尧忙连滚带爬地跟了出来。朝正回屋也不再睡了,穿好衣裤带着倩尧再次钻进猪圈。从长鼻小猪开始,渐渐有了活的小猪,只是不多,五只母猪才生下七只活的小猪,其中一只还是三条腿的。那三条腿的小猪,一开始和别的小猪一样,偎着母猪吃奶,倩尧并没有发现,直到喂养了多日,那些小猪能在猪圈里闲逛了,倩尧才发现那只跳着走路的小猪少了一条腿。朝正知道了,就让倩尧把三腿小猪扔了,就算养大了也没人买。倩尧养了几日,有些舍不得。三腿猪除了少了一条腿外,别的都很正常,而且跑得好像比四腿猪还快。最后贺发知道了,就来要了去,说是当宠物养。
小剑听了啧啧称奇,埋怨父母怎么把三腿小猪送人了,要不然自己养着玩也是蛮有意思的。朝正听了小剑的话,咦唏一声说,“你忘了你初中时养的那几只荷兰鼠?可怜死前连顿饱饭都没有吃过啊。”
小剑讪讪地挂了电话。林凯从上铺伸出脑袋问“你家里是不是让你谈个女朋友回去的?”小剑奇道“你怎么知道?”“你那方言和普通话的发音差不多,只是音重不一样,我们都听得懂。”林凯探着脑袋等小剑回答,别的人也都屏声凝气等下文。是啊!淮河以北的话是和普通话有点像,不似林凯的江南话,好听是好吃就是一句也听不懂。小剑打开门说小个便,留下一屋人脖子伸地像鸭子。
(四十九)
很多人认为,大学是个风花雪月的地方。李小剑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直到他迈入大学的校门。面对满眼的须眉,他徒然长叹,天也,纵有潘安之貌不悲叹?地也,既有屠龙之技又奈何?
英雄无用武之地,但英雄还是要生存的。于是,在大学这个缩微的世界里,诸多学子一踏入校门,就开始了追名逐利的社会锻炼。李小剑也不甘人后。
追名。李小剑虽自诩长得火树银花,可除此之外就一无是处。既不能发个天籁音,更无缘太空步,绝对是唱歌吓跑猫头鹰,跳舞笑死帝企鹅。在这一点上,李小剑既缺乏能力,更缺乏勇气。他可不敢像校园里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张牙舞爪能说成长袖善舞,声嘶力竭能说成吟风弄月。非但如此,还大言不惭地说,焉知道“猫王”当时乱扭几下就能风摩世界?毕加索瞎画几笔就能名垂青史?
追名这条路不通,小剑只好去逐利。其实,他并不缺钱花,只是觉得入乡随俗更能和大家打成一片。所谓,没有谈过恋爱的大学是不完整的大学,没有逐过利的大学是没有学位证的大学。因此,尽管李小剑远没有从五指山般重压的学业中解放出来,他仍然不自量力地畅想去西天赚钱了。
同窗好友一听说小剑也想自力更生,纷纷出谋献计。
安徽来的同学已在食堂掌勺半年,他抽了一口烟说:老弟跟我混吧,别看食堂打饭好像上不了堂面,其实油水足得很呢。看哥我,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没事还能吹几个烟圈,人生逍遥快活。小剑皱了一下眉头。
吞云吐雾,初中他就和庆树对着熏陶上了。若不是嗓子过于不争气,在瘾君子的道路上,他早就是集大成者了。
他忍着呛鼻问安徽老兄:多少钱一个月?
安徽老兄一句话就断了他的大厨梦:管吃管喝,一个月还给一百元钱零花。
河北的仁兄凑过头来说:去做家教吧?每天一两个小时,一个月能赚六七百。
教师果然是阳光下最伟大的事业。李小剑心动了,他决定要去育人子弟,收点所谓束修。
安徽兄凑过头来:你算过扣除吃喝还有多少钱吗?你能保证天天有吗?
教得好当然天天有,说不定还供不应求;教不好那就会青黄不接,说不定还门可罗啥雀了。河北仁兄笑嘻嘻地把李小剑顶到了墙角。
周末,李小剑穿上西装套上皮鞋,头皮梳得是苍蝇都得打滑。河北仁兄等候不急,催促道:找工作又不是相亲,打扮那么帅做什么。小剑边整领带边不紧不慢地回答:为人师表当然要一表人才了。
他们来到火车站旁的地下桥。那儿自然形成了个家教市场。他们选了个地方,摆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