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什么叫只能出一个?大哥朝先在时,你儿子是副局长,我是总经理,你是副总工,这不一下出了好几个?李怀不如意,李勇不也坐到了所长的位置?你不也升到了总工?这就只能出一个?”
几句话让李朝元茅塞顿开,他往后理了理花白的头发,讪笑道“人老了,脑子不好使,还尽想这些宿命的东西。”
朝正开导他“可怜天下父母心,让谁碰到这事都不会安适的。”
徐芬霞难得言出必行,第二天就拉上射正找骆全批地,在村北畜牧发展基地盖起了两排猪圈。
大学第一节文化课后,小剑就低声咒骂起来:在中国受教育的过程就是一个被骗、学骗、然后去骗人的过程。
高中三年每当他们累得人仰马翻时,老师就会曹操一样地信口开河:同学们,坚持下去,前面就是高考,还有多少多少天,跳过高考这道龙门,你们就可以庄严地对全世界宣布,我们解放了,站起来了!
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地进入大学以为解放了,没想到还要军训。训就训吧,十二年弹指一挥间,这一个月短地连手指都懒得弹。四十元买了绿帽绿衣穿上,整天在操场上千篇一律的立正、稍息、掏裆砍脖。一个月下来,没人说枯燥乏味,大家想得是怎么坚持到最后。每天结束时,本该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们,连青春期的幻想都忘记了,更别说青春期的冲动,只盼着日子快结束。最后四天战术练习,大家像蜥蜴一样在地上爬了三圈后,没有一个不皮开肉绽。爬着走路的日子,我们已生疏了太久。晚上回房,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们像进入集中营一样,一瘸一拐地勾肩搭背同时不忘互相安慰鼓励:坚持,看教官凶神恶煞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的日子不长久了,属于我们的大学生活马上要真正开始了。
真正的大学生活,美丽漂亮的教学楼,汗牛充栋的图书馆,还有青春性感的大学MM。教学楼看见了,藤蔓缠绕,里面没准躲着什么蝎子蜘蛛,图书馆也去过了,书籍林立,但为什么一本《金瓶梅》都是找不到,实在不行《查泰来的夫人》也行啊。剩下的唯一幻想就是青春性感的MM了。身在机械系,本班硕果紧存的女同学还没来得急细看,就已被军训摧残得没有人样。算了,坚持,一切等军训后。
国庆前,高强度的军事训练终于结束,同学们大街上看见小偷时,贴着墙边溜的动作那叫一个标准敏捷。国庆七天长期算是与高中时代做个决裂,之后的第一节大学课是高数。讲台上的教授长得像县长一样和蔼可亲,也像县长一样肥头大耳。县长自我介绍完了,就宣布言简意赅的执政方针:考试不及格要重修。重修就重修,经历了能让你脱胎换骨的高考和死去活来的军训,还怕重修?WHO怕WHO?不就是学习嘛,从小到大像吃饭穿衣一样形影不离的不就是学习嘛?重修就重吧,复习十天半个月再一决雌雄。大家坐在底下,像翻身得解放的农奴,笑得那叫灿烂。教授也是笑脸相对,解释了一下所谓的重修,重修就是来年和低年级新生再重新学一遍。大家听了更是打心底欢喜,就差山呼万岁。
军训结束,对大学的期望也走到了幻灭的边缘,别说青春性感的MM了,想找个女同学都难,哪怕是虎背熊腰也好啊。有的时候,顾名思义还是必要的,号称综合大学的电力大学,带上“电力”两个字,再怎么综合也综合的是男生。偌大一个校园里放眼一看,清一色的老少爷们,高矮胖瘦、夷蛮羌狄,应有尽有。难得有个花红柳绿的,一群天之骄子就像山沟里出来似的,呼朋唤友招弟喊兄,先屁颠屁颠地赶超过去,再转身假装叫人,在惊鸿一瞥中蓦然就完成了心惊肉跳。那是女人嘛,分明就是一堆稀泥硬把自己归类于水做的绛珠仙草。这要是候在街边,就是流尽了八辈的泪水,恐怕也不会换来哪个奶油侍者投来一枚同情的钢崩吧?更绝的是一次大家狂追了半校园才得睹芳容的娉婷扭者竟然有个鸽蛋大的喉节。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穿什么粉色的外套啊?如此半年下来,中电学生备感纳闷,你说那种母猪赛貂蝉的事怎么不会发生在大学校园?难道我们真坚贞到宁缺勿滥?他们开始理解为什么教育部规定大学第一课是军训的良苦用心。那一个月下来,男不男女不女的,别说能分清美丑,能分清性别就相当不错了。如此,你对别称像牙塔的美好印像就能顺利再延展一段时间,至于多久,那就是另一码事了。不求骗你永久,只求能骗多久就是多久。
学校没了MM,生活还得继续啊。卧谈会时,大家百无聊赖就会吹嘘各自高中时代的艰苦。李小剑想起初中毕业那年竖立的远大志向“上中专泡的是本地的妞,上大学泡的是全国的妞”,唏嘘不已,然后安静地躺着一声也不吭。大家聊完自己的,就追问起他的峥嵘岁月。李小剑搪塞不过去,只好也人云亦云地跟着大家说为父母、为人生如何奋斗不息、坚强不已。这一吹,就一发而不可收拾,吹到高潮处,他还会信手拈来些头悬梁、锥自骨的典故,往里添些油加些醋,稍改头换面下再毫不客气地往身上一套,就引来喝彩声一片。偶尔不留神,说起晚自习躲在操场上和女生接吻时,本来吱喳乱叫的宿舍马上就静得像高考的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