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惹你生气,我不吃糖,你别走了啊,呜呜”花花又哭了。
“乖女儿,你很听话,没惹妈妈生气,是妈妈不好,妈妈,妈妈不走了”王丽强装的笑颜一瞬间又是泪水肆虐。
“你,真的,不走了?”花花拼命忍住不看向糖。
“真的,不走了。”王丽用力地冲女儿点起了头,她把手伸向花花,“来,拿着。”
“妈妈,妈妈,妈妈真好。”花花终于耐不住诱惑,她拿过奶糖,剥下糖纸,刚要往嘴里放,又拿出来递向妈妈“妈妈,你吃。”
“妈妈,吃过了,你吃吧。”王丽把糖推回给女儿。
“嗯,爸爸,你吃。”花花又转身向爸爸走去。
“爸爸,不喜欢吃糖,你不知道?你快吃吧。”传玉稳了稳情绪,摆出一副夸张的惊奇表情。
花花收回糖,放在嘴边轻轻舔了几下,就又把糖纸拿了出来包好。
“花花,你怎么不吃了?”王丽很惊奇。
“以后给妹妹吃。”花花边说边把糖放进了衣服口袋。
朵朵已吃完了糖,正坐在一只矮凳上吧答着嘴。
“你们晚饭吃的是什么啊?”王丽端起丈夫的碗喝了一口,一股苦涩的滋味弥漫了口腔“这是什么?”她吃惊地问丈夫。
“山竽叶”丈夫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能吃,小时候家里没粮,常吃这个。”
“小时候,你小时候?”王丽的心一阵阵抽紧。
生了第一个女儿,王丽不肯结扎,想再生个儿子,被村部搬了一次粮食。生了第二个女儿,王丽推推托托,还是想生个儿子,村部不仅搬了他们的粮食,还搬起了本来就不多的破旧家俱。经过两次惩罚,家里只图四壁了。传玉拉下脸皮,向已分家的父亲借粮。张延年看了看黑瘦的儿子,转身进屋,很吝啬地给他提了一小袋玉米面,只有十来斤左右,偏偏举动上又做出很大方的样子。传玉看着有些生气,不想伸手。屋内母亲的哭声已传了过来:“你都给他了,我们可怎么活啊。”原来父亲家也因为他超生的事,被连带着罚款扒粮,没有了存余。
“大”传玉羞愧地叫了一声。
“拿着,我和你妈啥苦没吃过。你拿着,别饿着花花和朵朵。”张延年一脸坚毅的表情。
“大,我不能拿,您二老也要过日子啊。”传玉声音酸酸的。
“小兔崽子,叫你拿就拿,哪那么多废话?”张延年动怒了,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
“儿啊,你”五十不到就一头白发的妈妈倚靠在门框边“你都拿着吧,呜呜”说完,妈妈又转回了屋里。
“大,妈,儿子不孝啊,呜呜。”传玉像个孩子一样,哭哭啼啼地收下了粮食。晚上,他又趁父亲不在家,偷偷地送还半袋给妈妈,但是妈妈说什么也不收。传玉无法,提着半袋粮食出门时,老母亲又叫住了他。
“儿啊,你妈和你大岁数大了,也没几天活头了”老母亲说着流下了泪水,“妈没用,管不了你那么多了。这里,还有点钱,你拿上吧。”老太太从枕头底下掏出个纸包。
“妈,我不能要。”传玉坚决地拒绝着。
老太太不理儿子,把纸包打开,里面有些一分、两分的硬币,还些几角的纸币。
“这里有两元七角七分,我攒了好久。你都拿着,好好过日子。”老母亲把钱数了一下,包好。
“妈”传玉长长叫了一声,酸酸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传玉收下了钱,也硬留下那半袋玉米面。
靠着剩下的几斤玉米面,还有两元多钱,传玉爷仨过了快两个月。每次做饭时,传玉先烧上一大锅水,待水开时,他就把玉米面口袋解开,双手举起来放在面前,对准锅,轻轻一吹,那黄白色的玉米面就纷扬着消失在滚烫沸腾的开水中。
下午时分,他在自留田里除草,看见隔壁人家的山竽长势正旺,嫩绿的圆满大叶甚是喜人,心里一横就走过去偷偷割了几把叶蔓。傍晚往家走时,他想想孩子天天清汤寡水的,又狠了狠心,转身回去割了满满一笆箕,上面用草盖着提回了家。
“你就吃这个?”王丽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心酸。两个女儿穿着的衣服破旧不堪,上面灰尘满布,污垢落着斑点,汗渍夹杂着饭汁,朵朵的衣服上还缺了颗钮扣,下摆敞开着,露出营养不良鼓鼓的肚皮。大女儿倒是相对整洁,虽然衣服上补丁落着补丁。她的钮扣倒是一颗不少,只是形形色色好几种拼凑在一起。两个女儿比同龄人要矮小,黄黄的脸上没有一点肉,显得两只眼睛大地突兀,大得吓人。掀开她们的上衣,胸腹上的肋骨一根一根数得分明。
“这个,不是没粮食吗?”身为一家之主,张传玉回答起来底气不足。
“你,可女儿……”“王丽,看你再往哪儿跑。”一声中气十足的喝问打断了王丽的指责。话音未落,孙娟已带了几个民兵闯进了屋子。
“孩他妈,快爬窗。”传玉大喊一声就冲了上去,拦向孙娟。王丽慌慌张张地就往里屋跑去。堂屋没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