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来吊唁老太爷的,来者是客自然是不可能拒之门外的。
“是,公子。”
不多时,沈含双便已经走了进来。今天沈含双也换上了一身素衣,脂粉味事比起上次相见多了几分清水芙蓉的味道。沈含双身边也只带着一个翠衣小丫头,走进灵堂先是上前向穆老的灵位上了香行了礼,方才转向穆翎。
“穆翎哥哥。”
穆翎皱眉,有些冷淡地道:“多谢沈小姐。”
沈含双脸上有一丝受伤的神色,轻声道:“穆翎哥哥,穆老在天有灵也希望你能好好的,还要节哀才是。”
“多谢。”穆翎道,“穆家人丁稀少,只怕招待不周。管事,送沈小姐出去吧。”
“是,公子。”旁边的管事连忙应道,有些不忍看沈含双苍白的脸色。这样一个绝色大美人儿,公子却如此冷淡。不过这位沈小姐也有些…如今老太爷刚过世,公子心情正坏着呢,哪儿有心思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沈含双含泪望着穆翎,穆翎却已经转身重新跪倒在了穆老灵前,“无衣,有劳了。”
谢安澜心中无语:又特么胡乱甩锅!
可惜身为好朋友好兄弟,这锅她还不能不接。谢安澜叹了口气,朝着沈含双笑了笑道:“沈小姐,请。”
沈含双看了谢安澜一眼,淡淡点头道:“有劳谢公子。”
出了灵堂,谢安澜亲自送沈含双出去。两人并肩走在穆府里,远远的穆家的下人看到只觉得白衣少年清俊过人,白衣女子美丽绝伦,当真是一对璧人。却只有两个当事人能够感觉到彼此间的气场有多么的不合。或者,只有谢安澜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一边往外走,沈含双一边侧首打量着谢安澜。
“一直想要见谢公子一面,只可惜总是没有机会,今日得见也是缘分。”沈含双轻声道。
谢安澜抬眼,“无衣不过乡野小民,何敢劳烦沈小姐过问?”
沈含双轻叹了一声,幽幽道:“这些日子,京城里的传闻谢公子可有耳闻?”
谢安澜一怔,面上却是一脸的纯良和不解。沈含双轻笑一声道:“穆翎外人都说穆翎哥哥是个断袖,他们知道什么?”
谢安澜心中暗道:你又知道什么?说得好像跟穆翎十分亲近一般,其实别人说穆翎多半是调侃,你才是真的觉得穆翎是断袖的那个吧?
沈含双轻声道:“我从小便与穆翎哥哥一起长大,那时候我父亲还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小官,我娘和穆姨是闺中好友。那时候长辈们便说过以后我们长大了就……”沈含双美丽的脸颊边上飞起一抹红霞,但是很快又黯然了下来,“自从穆姨过世了,穆翎哥哥就很少在京城里走动了。我们两家也渐渐的少了来往。但是…但是小时候的事情我却都还是记着的。就算穆翎哥哥忘了,我也不会忘的。”
谢安澜停下脚步,看着沈含双美丽的容颜淡淡问道:“沈小姐,跟在下说这些话做什么呢?”
沈含双道:“我知道,你和穆翎哥哥必定不是别人所说的那种关系。穆翎哥哥母亲过世的早,这些年,我们也有些误会…我…谢公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谢安澜叹气,“沈小姐,谢无衣并不是个傻子。”
沈含双一愣,怔怔地望着谢安澜。
谢安澜淡淡道:“上次穆兄所两位已经有八年未曾见面,在下虽然没有细问过,却也碰巧记得,江怜与沈小姐相差不过两三岁。穆夫人过世的时候沈小姐应当还不满三岁吧?穆夫人过世之后,两位又能有多少见面的机会?”要一个三岁的孩子记得自己跟人有过婚约?谢安澜表示,就算是她也记不太清自己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了。
沈含双轻咬着唇角望着谢安澜,谢安澜神色淡定如常。女人对女人若是美人计能惯用,那女人肯定不是个正常的女人。谢安澜虽然爱美人,但是她只爱看。
良久,沈含双方才轻叹了一口,脸上闪过一抹羞涩,道:“罢了,劳烦谢公子转告穆翎哥哥。三年前…我没有失约。就算他忘了,沈含双永远也不会忘的!”说罢,沈含双不再理会谢安澜的反应,带着人匆匆而去。
三年前?
谢安澜一脸懵逼地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漫步而来的人。穆兄啊,你跟这位沈大小姐到底还有多少不得不说的事情?
穆翎走过来就看到谢安澜一脸诡异地望着自己,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谢安澜木着脸将沈含双的话转告给穆翎,原本还想调侃他两句却不想听完之后穆翎脸色微变,剑眉深锁,仿佛有什么十分困扰他的事情一般。
“怎么了?”谢安澜问道。
穆翎皱眉道:“她真的这么说?”
谢安澜耸耸肩,难不成是我编的?
“有…什么问题?还是她胡说八道的?”谢安澜道:“话说回来,这个世道有个姑娘肯为了你这么不顾自己名节的胡说八道,也算是诚心了。”
穆翎沉声道:“三年前的事情…我…”
“你失忆了?”谢安澜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