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梓妤揪着衣裳的手越来越紧,快要受不了时,秦御终于开口了,“头抬起来。”
他声音淡淡的,听起来不像生气?
楚梓妤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抬了头。
秦御看着她脸上和颈上的几道抓痕眉心就是一跳,眼底闪过抹怒意,侧过眼吸口气,将所有的气压下去才问,“为什么打架?”
楚梓妤抿唇,“安云儿骂我!”
秦御眼角一动,“那你就不会骂回去?”
楚梓妤噘嘴,“我嘴笨!何况她们是两个人,一朵白莲花一个毒舌女,我也骂不赢……”
“……”
秦御沉默一瞬,“那你现在打赢了吗?”
楚梓妤犹豫着道:“算是……平手吧……如果你不来,也许就赢了……”
秦御当真是被她气笑了,“楚梓妤,本宫看你这张嘴一点也不笨!”
楚梓妤对着手指,声音也弱了几分,“我知道,我又给你丢人了,对不起……”
她现在似乎总是和他说对不起,可除了对不起,她也不知道此时还能和他说什么?
脸已经丢了,她能怎么办?
楚梓妤暗自一叹,又默默的垂下眼。
秦御眯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底的光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这样的楚梓妤,最让他无力,让他再多气也发不出来。
良久,他终是一叹,目光落在她脸上的伤痕之上,神色微沉,抬手抚了上去,低声问,“疼不疼?”
他的指尖落在她的脸上,就好像一抹温暖从她的伤口处流过。
楚梓妤心跳一顿,喉间便涌上些酸酸涩涩的滋味儿。
她重生那夜也是如此,他抚着她的伤问她是不是很疼,那时她就想告诉他,她疼,可疼的地方却不是这脸上的伤……
她紧咬了唇,抬了眼,直直的对上秦御那双深如夜空的凤眸,许久,终究还是缓缓摇头,“不疼的……”
秦御半狭着眸看她,那双亮晶晶的眼里此刻倒影着的全是他的影子,还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像是春日的湖泊般晶莹清澈。
他默了默,直起身来,“我让人来替你收拾一下上点药,收拾好了你到书房来。”
他交代完转身出门,楚梓妤唇角动了动却没叫住他,只是摸着自己的脸,有些失神的瞧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依然是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身姿笔挺如松如竹。
他是生来高贵的人,一举一动之间都能显出他的优雅贵气,那种尊贵之气融入骨血,让人越是靠近,越是自惭。
他和她其实是不一样的人!
楚梓妤的心脏微微一缩,说不出的酸涩。
前世之时她便明白,所以越发抗拒。
如今她不再抗拒了,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靠近。
哪怕昨夜他才和她那般亲密过,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广如沧海的距离感,不能亲近、无法融洽……
等楚梓妤收拾好,有些忐忑的到了秦御的书房时,他正坐在书桌后,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拿着什么东西仔细瞧着。
楚梓妤站在门口,有些踌躇。
他闻声抬眸,见她已经重新梳了头发,没有什么复杂的样式,只随意的挽着一个圆髻,倒是显出了几分清雅娟秀。
净了脸上了药,虽然伤痕还在,却不那么狼狈了,和之前那个小泼妇分明天差地别。
只是她发髻上面簪着的那枚金簪却是让秦御皱了皱眉,瞧眼她那傻样儿,他开口,“楞什么?过来。”
他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楚梓妤低咳了一声,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本以为秦御会说什么,可他却只是在她走近之后将手中的东西举高了些,“我一直想问你,这荷包上面是什么?还有这……是猫还是狗?”
楚梓妤这才看清楚他手中拿着的是她绣的那个荷包。
可他问的问题还是让她很囧,微低了头揪着自己衣裳不自在的道:“绣的是木槿花,还有这个,不是猫也不是狗,是狼……”
秦御眉梢一动,眼角抽了抽,“狼?这狼还真是特别……”
楚梓妤撇嘴,“这是高原雪狼,当然特别。”
“高原雪狼?”秦御的神色变了又变,将那荷包看了又看,还是……完全看不出哪里像狼了?
他默了默,将荷包重新放入袖袋,“以后要送礼就不用偷偷摸摸了,虽然的确有些难看,可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本宫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
这话里的嫌弃意味儿不要太明显,楚梓妤低着头嘀咕,“有那么难看吗?”
为什么她觉得很好看?
秦御自是听到了她的话,唇角勾了勾也没回答,只是问,“听墨甲说你是要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他这一说,楚梓妤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可是应该怎么说?
说自己做了个梦,有个男人让她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