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房中无人,黑灯瞎火。
楚梓妤屏住呼吸,在一阵蝉鸣之时轻推了门进去,再小心翼翼的关上。
靠在门板上轻吁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稳住乱跳的心。
她笑得有些得意,还以为会费一番周折,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在房中环视了一圈。
到底只是在行宫,秦御也不是什么奢侈的人,这寝房中的摆设可以称得上简单,处处透着同他一样的冷硬之感。
可就算如此,房中的家具也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一面墙上挂着一副名家字画,另一面墙上却是悬挂着一柄宝剑。
楚梓妤只粗略的打量了几眼便没有丝毫犹豫的绕过屏风钻进了内室之中。
一眼就看到那张紫檀木月洞床,床上的锦被叠得很平整,楚梓妤瞧过去,眼底却是生出几分失望。
虽然秦御平日里总是穿着月白色的衣裳,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喜欢月白色,可其实他最是喜欢墨黑的颜色,就连锦被也一向是用墨色。
后来还是因为楚梓妤不喜墨色的锦被,总觉得不吉利,他才顺了她的心意换成了她爱的湖蓝色。
秦御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他的床上用的还是墨色的锦被。
楚梓妤沉默了一瞬,朝着床边走去,微弯了腰身在床沿上轻抚了抚。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秦御平日里在这里休息时的样子。
他闭着眼沉睡时就好像个孩子,看不到那双凌厉幽暗的凤眸,只有卷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阴影。
以往的她最是喜欢趁他睡熟时去碰他的睫毛,暗暗鄙夷他一个大男人睫毛却比她还长。
可他每次都会突然睁开眼,将她抱着狠狠的吻上一通然后再问她还敢不敢胡乱撩拨他了。
那时楚梓妤很无语,她不过就是碰了碰他的睫毛,这也叫撩拨?
可她也知道了他不过是装睡,只是下次还是会故意去惹他……
楚梓妤承认自己有时候挺无耻的,喜欢他时就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他,什么矜持之类的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她喜欢他的怀抱,喜欢他的亲吻,喜欢他的一切!
想到这里,楚梓妤脸红了红,她觉得有些隐秘的羞涩,却又觉得欢喜。
虽然现在他不会再那样抱着她亲吻她,可至少他还活着,至少她还在他身边。
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她又在床上看了看,目光定在了那软枕之上,想了想,将自己手中的荷包塞进了枕头下。
小心翼翼的将枕面抚平,楚梓妤弯唇一笑,也不敢再耽误,转身就要离开。
可脚下刚动,她面色却是一变,房外传来几道沉稳的脚步声,随后便是秦御那温润又低缓的声音,“替本宫备水。”
“是,殿下!”这声音是墨乙的,然后是推门的声音……
楚梓妤两边一看,窗户在外间,这里间竟是无路可走。
她掌心发了汗,心中一急,在门被推开的瞬间竟是矮身一滚,滚到了床下。
门被推开之后,只有一个人进来。
楚梓妤心知必是秦御,她闭住呼吸,死死的咬着唇,生怕自己的气息被他发现。
而秦御也当真没有丝毫察觉,步伐不停的朝着屏风后来。
随着他一步步走进里间,楚梓妤一颗心砰砰跳着,跳的她都害怕这声音会被秦御听见了。
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月白色的袍摆随着走动轻晃,露出同样月白色绣金纹的长靴。
楚梓妤的指甲快掐进自己的掌心了,背脊一阵阵的发僵,要是被秦御发现她就完蛋了。
可秦御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步伐沉稳的走近床边,然后在楚梓妤剧烈的心跳声中……脱起了衣裳!
她双眼大睁,眼睁睁瞧着自己眼前的袍摆和长靴变成了一截亵裤,然后墨乙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殿下,水来了。”
秦御淡淡的答道:“搬进来!”
他的话落,两个护卫便搬着一个大大的木桶走了进来,放下之后行礼告退。
楚梓妤惊住了,秦御为什么要在这里洗澡?
可她心里的想法秦御不会回答,而她也看不到他唇边勾出的那抹诡异弧度。
秦御自顾的走到木桶边试了试水温,看他此刻是背对她的方向,楚梓妤咽了咽口水。
也不知怎么想的,就那么鬼使神差的朝床外探出了小半个脑袋,然后,又咽了咽口水,完全忘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会出卖自己。
秦御此时已经裸着上身,房里没有点灯,只有浅浅的月光笼在他的身上,将那肌肤映得宛如白瓷,却又不是那种病态的白,而是光泽润滑,还带着力量的白。
健臂劲腰,臀部挺翹,一半的墨发披散在宽厚的肩头,从挺直的背脊滑下。
黑白分明的对比,让楚梓妤惊艳得瞪大了眼,眨也不想眨。
直到秦御试好了水温,扯上了亵裤的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