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荣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唯有安平阳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只他低着头,安氏倒也不曾看见,她只是看向他淡淡的道:“平阳也一同下山,暂时不要在留在昭阳了,去安城避避风头,过段时间再回来。”
“平阳遵太后懿旨。”安平阳垂在两侧的手狠狠握着,所有的情绪都掩在垂下的眼中。
安氏闭了闭眼,好像也累了,声音之中都听不出什么怒意,反而很平静,“这里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有哀家和你父亲在,自是会处理的!你只需要好好的在安城守着,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心里要有个数,这也算是哀家给你的机会了。”
安平阳目光一闪,磕头,“平阳明白,谢太后恩旨。”
安平阳在安氏和安荣面前向来表现得沉稳又懂事,这也是安荣和安氏对他看重的最重要原因。
安氏点了点头,“你先将她带下去吧,找人替她瞧瞧,别现在就死了,将东西收拾收拾,连夜就下山。”
这话说得无情至极,安平阳只行了礼,起身抱起昏迷的安翎儿恭敬的退了出去。
直到殿中只剩下安氏和安荣两人,安氏才有些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之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也起来吧,别跪着了。”
“谢太后!”安荣谢恩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
安氏深深看他一眼,“你虽然不是哀家的亲儿子,可哀家却向来将你当做亲子般看待,哀家这辈子都在为了安家操劳,这一点你该知道。”
安荣忙低头,“臣惶恐,是臣无能,让平阳和翎儿闹出这样的丑事,还望太后恕罪。”
安氏摆摆手,“这些话也不必再说,事已至此,就想想以后要如何做吧?”
安荣面有为难,“臣觉得今日这事有些古怪!”
安氏点头,“是古怪,若说这事和那楚氏没一点关系,哀家却是不相信的,只是这背后的千金楼却也不像她如今能请得起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挑眉,“你可能想得到还有什么人最有嫌疑?”
安荣皱眉,有些犹豫,“这……臣一时半会儿的当真是想不出。”
安氏目光闪了一下,“平澜那丫头是哀家调教出来的人,哀家本就不是很信她会背叛哀家,她如今又死了,这事倒真成了个无头悬案了。”
安荣想了想,目光一亮,“若是要弄明白,或许还要寻那千金楼。”
安氏眼轻眯,眼底泛着冷毒之意,没有直接回他的话,却是道:“本以为留着那楚氏会有用,却不想竟是留出个祸端,如今楚家已经没了,哀家瞧着那楚氏也不像知道什么的,该怎么办你应该知道了。”
安荣眼珠子一转,唇角带上一抹笑来,“臣明白。”
安氏勾了勾唇,闭上眼,“哀家倒是也想看看,那楚氏没了脸皮是个什么样子!”
……
夜色静谧,漫天繁星。
九成山南山狩猎场后有一片湖泊,星光映着湖光,碧波轻漾便是银光点点。
月光笼着湖泊草木,朦胧好似天外仙境。
可这般美好的景致,却生生的被一片刀光剑影划破。
身着白裙的女子手中长剑舞出道道剑影,身姿轻盈,转动间如同月下妖仙,月影星影之下,带出的剑气凉如夜霜,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周身十多人击散。
便在这时,女子眸子一狭,身手如电朝着一个方向袭去,伴着其他人的抽气之声,手中长剑已经直抵一人命门。
楚梓妤紧握着长剑,眸光沉厉,“东方靖,谁许你自作主张的?”
被她称作东方靖的男人垂眸看了眼抵在自己心脏处的剑尖,挑了那双桃花眼一笑,“小丫头的功夫倒是又长进了不少,看来假不了了。”
说完,朝着那十几人挥了挥手,“没事了没事了,都退下吧。”
十几人颔首,很快就隐去了暗处。
楚梓妤唇角一抿,收了剑,声音却还是沉着,“今日这事便罢了,以后再自作主张,你这东堂主的位置就让贤吧。”
东方靖摇头,也不知从哪里拿出把扇子来,刷一声打开缓缓的摇了起来,“啧啧,怎么说我也是你表哥,你如此绝情不太好吧?何况,我也是为了帮你啊,今日若非我出手,你能全身而退吗?”
他那故作风流的样子让楚梓妤皱眉,她轻哼一声,走到湖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拿出一块帕子擦自己的剑,“你不出手我也不会有事,你如今这一插手,反倒让事情变得麻烦了。”
东方靖风骚的摇着扇子走到她身边坐下,那双妖异的桃花眼好像落了星光般璀璨,又长又翘的睫毛轻闪了闪,勾出一个宛如春花般的妖艳笑容,“我帮你报了那一巴掌的仇,如今看来却是好心被驴吃了?小丫头,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也该感动感动吧。”
他所谓的报仇就是把平澜的脸皮剥了?
楚梓妤微蹙了蹙眉心,没抬眼,也看不到他那故作勾人的美貌,只看着自己被擦得亮堂堂的剑,“若是蓁姐姐,许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