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自己此刻胸腔中溢着的滋味儿复杂,说不出是酸还是痛,是苦还是涩,总归,难受得让她想落泪。
他低低唤她“楚楚”的声音还在耳边,如同擂鼓声一般时时的敲打着她,可现下他却对着另一个女子说了“好!”
就连深深的吸气都不敢,她怕被他发现,只能收回了目光缩回了头,如同逃跑一般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快速离开。
可她却不知,她刚转身,秦御那双墨一般的眼眸就盯了过来,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那已经没了人影的拐角处。
安翎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她有些好奇,“御哥哥在看什么?”
秦御掠她一眼,“安郡主管得太多了些。”
说完,在安翎儿骤变的神色中转身离开,安翎儿的手猛的攥紧,整个人都像被架在了火上烤一般痛的颤抖。
脸上的红说不出是失望尴尬还是难堪,看着秦御离开的背影,眼底全是怨恨!
他既然愿意同她去摘星台,为何又这样的态度对她?
本想着能让他心甘情愿喜欢她,可既然他要如此,那也就怨不得她了。
……
楚梓妤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了院子回了房的,在见到床那一刻,她就把自己重重的扔了上去,把脸埋在被褥里,憋了许久的眼泪这才一颗颗的朝锦被上落。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哭的样子,秦御说了,她哭起来很丑,所以只能将自己蒙起来,唯有那被子下一颤一颤的身子落在了浅书浅画的眼中。
浅书浅画有些手足无措,她们也不是普通的丫鬟,跟着楚梓妤这么多年,自然都是习过武的,耳力不比旁人,也听到了安翎儿和秦御的对话。
虽然心头都为自己主子抱不平,可她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在一旁不停的劝。
直劝得两人嗓子都干了,楚梓妤还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浅书和浅画有些无奈,最后浅画目光却是一亮,忽然道:“娘娘可想喝酒,娘娘以前不是说这九成山的荔枝酒最是好喝,要不要奴婢替娘娘寻一些来?”
“酒?”锦被下颤抖的身子忽然顿住,片刻才有声音闷闷的响起,“好,去拿来!”
浅书在一旁对浅画使眼色,浅画却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浅书默了默便退下去取酒,她不赞成自家娘娘借酒消愁,可娘娘的酒量却是极好的。
以往在军中就是许多的汉子都喝不过她,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是。
娘娘心里难受,喝点酒也能缓缓。
可她却不想,本来千杯不醉的楚梓妤今儿不知怎的,三杯荔枝酒下肚便醉的一塌糊涂了!
秦御正拿着一本折子瞧着,听到墨甲的话微有些诧异的抬了眸,“喝醉了?”
“浅画是这样说的,她还在外面候着,说是侧妃喝醉了之后吵着要见殿下,她才过来想请殿下去瞧瞧。”
墨甲的神色很诡异,听到浅画说侧妃喝醉了时他比谁都惊讶。
他可是记得,两年前他替殿下去南境给那现在的楚侧妃送聘之时,可是亲眼瞧着她正同好几个军中将领喝酒来着。
那可是直接拿着酒坛子朝嘴里倒,那些个将领都趴下了她也不过只是走路的时候颠了些,那时候的楚侧妃才不过十三啊。
这样的人,会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