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不忍戳穿她。

原本抚摸着她脸颊的手绕到了她的后劲，微微用力，将她的身体压了下来。

凤惊澜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顺从的压低了身子。不过，她不知道凤炎此刻伤势如何，为了不压伤他，她将手撑在凤炎身侧，两人之间看似紧密贴合，实则中间还留下了一丝空隙。

凤炎注意到了凤惊澜的动作，他眸光闪动，压下她的头颅，擒住了她本就红肿破裂的唇瓣。

双唇相触，两人的心都剧烈颤动起来。

这个吻与之前所有的吻都不一样。凤炎是霸道的，至少在对待她的时候，他霸道的想要独占她的一切。

他的吻总是炙热而霸道，像是想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每每令她无法招架。

但此刻，凤炎的动作很慢，很轻。他一点点吻去凤惊澜唇瓣上的血迹，随后仔细的描绘着凤惊澜的唇线。

他用这样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一点点抹去她心中所有的担忧与恐惧，悔恨与自责。

良久，唇分。

凤惊澜双颊绯红，但眼神却依旧清明。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凤惊澜用尽了全力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一句话说完，她原本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

“阿炎，我以为我们相依为命十多年，早已将彼此视作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却将我蒙在鼓里。你知道我昨晚看到你发狂的模样，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昨晚她经历了人生中最悲痛最惶恐的事情。当时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如何帮助凤炎，如何减轻凤炎的痛苦。当思想高度集中的时候，她再也无法去思考别的事情。

但如今向来，她止不住的后怕。

她无法想象，若是昨晚他没有恢复，她该怎么办。

至于会不会被凤炎吸干鲜血，死在凤炎手中。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她相信，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便他暂时丧失了理智，在最后关头，他也绝对不会杀她。

这是独属于女子的直觉，是这么多年的相依相伴所产生的信任。即便所有人都觉得她太过自大，但她却依旧深信不疑。

凤炎摩挲着凤惊澜因为怒火而涨红的脸颊，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他当然知道昨晚她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惊慌。正因为知道，所以，在发现自身身体可能存在问题之后，他才选择隐瞒她。

若她还只是那只贪吃的猫儿，他或许不会隐瞒。它的命是他救的。他生，它便生。若他最后没有撑过去，死了。那么，身为他的猫儿，它就只能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不错，他就是这么自私，这么霸道。

但当那只贪吃的猫儿变成了眼前这个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心神的女子之后，他坚持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信仰轰然倒塌。

因为是她，所以，他希望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他是否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她都能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他将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又怎么可能让她看到他狼狈发狂的模样？

凤炎的沉默再次激怒了凤惊澜，她挣开凤炎的手，忽然俯身狠狠地咬上了凤炎的肩膀。

她咬的很重，几乎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贝齿嵌进皮肉之中，鲜血溢出。

凤炎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发泄着她的不满与愤怒，他轻柔的抚摸着凤惊澜柔顺的发丝。至于肩膀上的疼痛，根本不足以让他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

凤惊澜抬起头，她的嘴唇上沾染了他的鲜血，一双眼睛晶亮迷人，整个人散发着一丝难以言说的魅惑。

凤炎呼吸一窒，便听到了凤惊澜斩钉截铁的声音。

“凤炎，你给我记住，你有本事就永远瞒着我。否则，你伤在哪里，我就在自己身上弄出一模一样的伤。你要是死了，就算是十八层地狱，我也会追上你！”

“火儿！”

“你闭嘴！”

凤惊澜红着眼睛吼道：“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瞒我，那以后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绝对不会告诉你。凤炎，你给我记住，我的命是你救的。这辈子，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会跟着你。你永远都别想撇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