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在这幻境内，最下界的手段反而是最好用的。

可惜这些手段只有自己懂得，莲花宗的弟子们是不屑于学这些手段的，到了幻境内反而没有自己强大。

净雪如此聪明，也是一样，纵使有万千手段，没有修为，都使不出来，刺激潜力的秘术她也有不少，可都需要内力催发，现在这般情形便束手无策。

他来到净雪身前，撮指成鹤嘴形，在她胸口前啄了两下，顾不得柔软的触感，几乎是拼尽全力。

净雪闷哼两声，双眸陡然一亮。

原本疲惫的精神一振，再次恢复旺盛，而且源源不绝，好像要外溢，迫不及待的想要凝成杀机。

她扭头冲楚离笑道：“师兄，何必愁眉苦脸的，有了这个，咱们还怕它们不成！”

楚离摇头：“能杀这一波，怕是下一波咱们只能等死！”

“先杀了它们再说！”净雪道。

两人凝成的杀意顿时朝着鲨鱼而去，隔着三丈外，一条条鲨鱼便开始炸碎，化为血肉弥漫四周。

这一片海变成了血海。

其余鲨鱼闻到血腥味越发疯狂。

它们却没按照本能去冲向同伴的血肉，对血肉视而不见，直直朝楚离与净雪冲来，张开森森利齿的大嘴。

“砰砰砰砰……”楚离与净雪随着海浪轻轻摆动，一只只鲨鱼在他们跟前炸碎，十六只鲨鱼一个不剩。

“呼……”净雪长吁一口气。

容光焕发的脸庞一下黯淡，苍白无血色，双眼黯淡无光，随时要昏迷过去：“好霸道的秘术……”

楚离道：“睡一会儿吧，醒来就能恢复。”

“好。”净雪轻轻点头。

她声音越来越低沉，慢慢无声，已然睡过去。

楚离看着她憔悴模样，莫名的心酸，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幻境委实残酷，简直就是要把人逼疯。

他扫一眼远处，隐约又见到了鲨鱼。

一群鲨鱼迅速的游近。

楚离哼一声，往前游动，发现身体已经透支，好像被棉花包裹着，软绵绵的毫无力道，缓慢靠近那些鲨鱼。

待距离净雪十丈，他发动了杀意。

“砰砰砰砰……”他双眼微眯，目光宛如刀刃掠过它们，看着它们一只只炸碎，海面被染红。

他吁一口气，脸色苍白如抹了石灰，隐隐泛着青色。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知道支撑不了太久。

双手结一个奇异的印，嘴里低诵，低阖眼帘，宝相庄严，身口意皆与虚空佛陀合一，与虚空相连。

他精神忽然一振，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竟有精神力量进入脑海。

原本只是垂死之际的挣扎，勉强一试，万没想到真能吸纳到精神力量。

他马上敛去惊异，双眼微阖，再次与悲凉之意相合，心境相符，精神力量陡然浓郁了许多。

大悲印结得彻底纯粹，汩汩力量钻进脑海，头脑难得的清明。

自进入幻境以来，无形力量封禁脑海虚空，思维运转速度大缓，失去了在外界的灵动与智慧，只能凭本能行事。

大悲印一结，精神力量涌至，思维运转速度加快一些。

他忽然睁开眼睛，远处再次有鲨鱼靠近。

楚离微眯眼睛，不等它们靠近，一道道精神力量凝结，宛如诛神雷剑般射出去，将它们一一炸碎。

楚离一边结大悲印，心怀悲悯，一边杀戮。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两拨鲨鱼群皆被他所杀，毫无反抗之力。

“唔……”净雪打了个呵欠，慢慢睁开明眸。

楚离笑着游向她。

净雪顾盼四周，看到远处还没散去的血色，讶然道：“师兄，又有鲨鱼过来？”

“来了两拨，不足为虑。”楚离点头。

净雪打量他脸色，发现容光焕发，毫无疲惫神色，讶然道：“师兄，这是……”

楚离来到她近前：“我有一道手印，在这里很管用。”

他说着话，食指朝她眉心点去。

净雪任由他点中。

她眼前一暗，随后看到一尊佛陀盘坐在虚空，双手结印，低诵一个奇异音节，眼帘低垂，泄出的一缕目光中泛着悲悯万物众生之意。

楚离收回食指。

净雪微垂眼帘，双手结印，檀口低诵，与其心境相合，展现出惊人悟性，与楚离一般无二。

片刻后，她睁开明眸，熠熠闪光。

精神恢复如初，甚至更胜从前，思维也变得更灵动，她赞叹：“这大悲印当真是奇学。”

楚离道：“离了幻境，也只是寻常。”

“师兄，”净雪正色说道：“寻常人都能受益，可不寻常！”

楚离叹道：“寻常人又怎能悟得？”

两人脑海虚空虽被封禁，悟性独在，所以她才能一下学会，换了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