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援!”
“有我涯州军在,三十万辽兵,不足为惧!”
“嘿!!!”
燕云禁军不干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看他妈把你们狂的?真当自己是阎王营了哈!?”
“哼”石全海冷哼一声。“阎王营?”
“老子就是阎王!”
“好了!!”狄青低吼一声,喝止争吵。
先是看向众将,“涯州军连克交趾、占城,又西征万里,确实是强兵。”
“不过”
转向石全海,“时逢冬春之交,北地寒潮未退,涯州军毕竟是南兵,初到北疆,也不可妄自尊大!”
对于狄青,石全海自然不敢造次,低头认错。
“狄帅所言极是,末将狂妄了。”
狄青点了点头,看向众将,“大伙儿不用争”
“驰援莱州,那是被辽人牵着鼻子走,乃下下之策!!”
“那当如何??”
有人急了,“总不能坐视不理,眼看着莱州覆灭吧?”
“是啊,狄帅!莱州虽是辽地,可住的却全是大宋子民啊!”
“莫急!”狄青劝住众将,瞪眼看着山河图。
此时此刻,狄汉臣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第一次,做为大宋将领第一次,他能自己拿主意了。
“就是它了!!”
猛一砸泽州,“辽人声东击西,那咱们就回他个围魏救赵。”
“咱们打泽州!”
那里是集结着大辽所有的主力,举兵攻之,狄青倒要看看,反过来了,耶律洪基救是不救。
“嘶!!!!”众将倒吸一口凉气。
打打泽州??
疯了!?
就算把六万涯州军算上,古北关倾巢而出,也不过二十一万战兵。与泽州兵力一比,还差了一大截,胜负难料。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里可是辽境。
没有圣谕,无文官监军,狄帅要是敢善做主张进兵大辽,就算打赢了,回到大宋,他们所有人也只有死路一条。
“狄帅!!!三思啊!!”
“是啊,元帅,不可鲁莽啊!!”
“元帅,上一次的事情还尚不定论,连番妄动,必招大祸啊”
“呼”狄汉臣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
他刚刚犹豫之意就是于此,擅自进兵,别说大宋文人当道,换做哪朝哪代,不是杀头死罪?
可是,时代不同了。
探手入怀,请出黄轴锦卷。
“有旨意!”
众将一滞,有旨意??难怪狄帅如此大胆,原来是有圣旨?
可是,不对啊?燕云也好,莱州也罢,距京师千里万里,哪有这么快?
“众将听旨!”
不等众人反应,狄青已经展开圣旨,朗朗诵读。
“制诏”
“呈天奉命,告宗受身,圣位传始,天皇有命。”
“新帝,赵曙告燕云众将书!!”
巴拉巴拉一堆废话,大伙儿没心思听,只等狄青念出一点“干货”。
终于。
“燕云守将汉臣听诏”
说到这里,狄青缓缓放下圣旨,顿了一顿,倒不是不念了,而是后面只有九个字,算就是把狄青的眼珠子挖出来,也会牢牢刻在他的心里。
环视众将,一字一顿,森然默念:
“事急从权,可”
“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
念出这四个字,狄青的老目已经湿了。
第一次!!
大宋第一次可以毫无条件地信任他的武将!!
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下首众将,先是默然,随之也和狄帅一样,只觉一股血浪从脚底往天灵盖上蹿,顶的人无法呼吸,顶的人鼻子发酸
这一刻,众将心中想的不是振奋,不是感恩戴德,而是
委屈。
积蓄了百年的委屈,积蓄了千千万万武人的委屈,仿佛在这一刻,在这些人身上彻底宣泄。
有人抹着眼睛,低着头,心里骂着:
这份信任,咋来的这么不容易啊!
可是
委屈过后,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战意!!
委屈过后,是一层厚过一层的忠诚!!
“诸位!!”
狄青也红着眼,“可敢死战!?”
“敢!”
“好!!”狄青一拍桌案。“各自归营,明日卯时三刻,沙场点兵!”
“出关!”
“喏!!”
等众将各自回营,狄咏这才来到父帅身边。
“父亲”
狄青抬眼看了狄咏一眼,却好似闪躲,急急的又低下了头。
“还在这里作甚!?耽误了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