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曹觉想不通的问题,唐奕是疯,但他不傻,何必给自己没事儿找事儿,暗中做掉,古来有之。 .以他的身份地位,谁也不敢把这盆脏水泼到他身上。
可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偏偏要惹这一身骚?偏偏要自己登门,亲手砍了那一家?
唐奕放下茶碗,与曹觉对视。
良久。
“那你说,我为什么非要大摇大摆地去呢?”
“我哪知道!”曹老二眼睛一立。“就是想不明白才问你。”
“因为”唐奕无端端冒出一句,让曹觉更回的迷惑。
“因为,我怕,舍不得!”
“哦去!”曹觉越听越玄乎。“你别吓我行不?”
“不是,你这疯子到底要干什么!?”
唐奕无言,出神地端起茶碗饮过,不由皱眉。
太淡了
四下扫看,却是在找酒
厅中气氛略显压抑,而厅外,徐妈子此时也不好过。
见冷香奴出来了,急急把她拉到一边。也不废话,从袖子里扯出一摞票子,有点发抖地捧到冷香奴面前,就像捧的是烫手山芋。
“小姐你看。”
冷香奴接过,展开一看,心里登时也是咯噔一声。
只见是一寸多厚的华联购物券,足足有百十多张。
而每一张的面值,却是市面上绝难见到的
一千贯
这一摞足足有十几万贯,徐妈子方寸全无。
“老身只当是寻常赏钱,看都没看就揣了起来。刚刚去置办酒菜,这才发现,吾的亲娘,一千贯一张!”
冷香奴捧着那摞票子怔怔发呆,半晌不由苦笑,“也不想想,他从来不发赏钱,却是怎会无端散赏?”
下意识回首厅中,心道,这是干嘛?
“酒呢?拿酒来!”里间传来唐奕阴沉的咆哮。
冷香奴这才收回心思,略一沉呤,把一摞票子收了起来,对徐妈道:“妈妈去备酒吧!”
“哎,哎!”
徐妈急忙应着,调头就要下楼,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折了回来。
“姑娘也别太”
“妈妈放心,香奴自会好生处理。”不等她说全,冷香奴已经把话堵了回去。
徐妈子一脸的悻悻然,还是补了一句:
“该收就收,也是公子的一点心意。”
说完,许是怕冷香奴怪她多嘴,急走几步,下楼去了。
可惜,还没出凝香阁的大门,只觉眼前一黑,一堵闪着金光的肉墙把整个门都封上了。
“香姑姑娘在不在?快出来接客啦!”
却是辜胖子那特有的贱嗓儿在楼前炸响。
徐妈一翻白眼,接你妹!和着你们真当这凝香阁是窑子了。
有唐奕撑腰,徐妈才不怕这胖子。老脸一拉,“我家姑娘不在,公子慢走!”
“不在?”辜胖子玩味一笑。“没关系,爷在这儿等着!”
说着,就往里闯。
那肉山一般的身子徐妈哪里挡得住?几乎就是被辜胖子倒推着进了花厅。
“哎哟喂,都是死人啊?不知道拦着点!”
徐妈气的不行,却是拿边儿上看热闹的丫鬟婆子、门头使役出起了闷气。
“给我赶出去!”
众人得了令,正要上前,不想,二楼突然响起冷香奴的声音:
“让辜公子上来吧!”
辜胖子登时咧嘴大乐,下巴一扬,很得瑟地迈步上楼。
到了楼上,只是淡淡地朝冷香奴点了点头,然后都不用她让,自己大大方方地就进到了厅中。
“呦!不够意思啊,吃花酒都不叫我某家?”
唐奕在那里苦笑一声,知道这胖子是奔着自己来的,也不和他客气,“你不该来!”
辜胖子闻声,气势一泄,颓然地坐下,“也不想来,可是”
“还是火候不够,做不到无懈可击啊!”
唐奕点点头,“既然来了,那就陪我好好喝上几杯吧!”
“好!不醉不归!”
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一夜,唐奕、辜凯、曹觉、陈志扬,从黄昏喝到月上中天,又从月上中天,一直喝到后半夜。
到了后来,唐奕已经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张牙舞爪地自歌自唱自跳,载歌载舞,好不痛快。
最后,曹觉等人见他除了酒,连人都分不清谁是谁了,只得散去。
冷香奴看着唐奕那个醉相是出不了屋了,还真得在凝香阁住下,只得安排房间与他歇息。
辜胖子是多么八面玲珑之人?只一顿酒,就和曹觉、秀才混成了兄弟,揽着二人豪气大叫:
“走,咱们不耽误这醉汉的好事,哥带你们换场子,接着喝!”
接不接着喝另说,但这凝香阁是不能呆了,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