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能不懵吗?他和唐奕有的哪门子交情?
关键是,唐奕太不要脸,一口一个兄弟,张嘴就来,理直气壮地说瞎话,都不带打磕巴的。
耶律洪基心说,好吧,你不要脸,我就陪你不要脸。
“你是说......这钱你没打算赖账?”
唐奕眼睛一立,面容是气愤难平,“莫要以己度人!!我唐奕可不是说话不算数,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
耶律洪基听了唐奕这话,觉得特别别扭。
你不是背后捅刀子的小人,谁是?
再说了,什么特么叫“以已度人”?
你那意思,我耶律洪基就是呗?这孙子太贱了,自辨的同时还得变着法的骂你。
不过,耶律洪基还是决定忍了,只要唐奕肯给钱,让他占点便宜就占点便宜吧。
皇位都坐不稳了,谁特么还在乎面子?
“真给!?”
“真给!”
耶律洪基心里踏实了,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差不多?”唐奕冷哼一声。“我唐奕说到做到,确实‘差不多’。可是,大兄你......可就‘差太多‘了!”
“......”
唐奕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答应了你,不用你说,时候一到,自会给你送去。可是,大兄刚一临朝,第一件事儿就是管小弟要钱。此为兄弟之义轻乎?亦为财锦之利重乎?!”
“更是将小弟私授之财写于国书之上,当真是杀人不见血,诛心先诛名!大兄此举,是嫌我唐奕命太长吗?”
“误会,误会啊!”耶律洪基急忙出声。
“我的错,我的错。”他是真怕唐奕一生气又不给了,那特么可就是抓瞎了。
“唐兄弟一诺千金,真丈夫!倒是为兄有些多心了。”
耶律洪基也开始不要脸了......
“来来来,为兄有错在先,自当罚酒!”说着就找酒自罚。
唐奕点头一笑,“这还差不多!”
“小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既然大兄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
“来,我陪大兄共饮!”
......
唐奕这一会儿一个脸色,一会儿像要杀人,一会儿又称兄道弟,别说耶律洪基糊涂,跟他一起上船的那老头儿也迷糊了。
绕来绕去,你特么到底是给不给钱?
忍不住出声道:“唐公子的意思....岁增百万银钱,这事儿就算定下来了?”
唐奕没说话。倒是耶律洪基眼睛一瞪,抢白道:“废话!唐大郎岂是出尔反尔之人!?自是定下来了!”
他这是开始有点能跟上唐奕的节奏了......
唐奕看了这老头一眼,明知故问地对耶律洪基道:“这谁呀?”
语气说不出的轻蔑。
那老头儿的自尊啊......我堂堂大辽北府宰相,让你说的怎么比个路人都不如?
“老夫萧古浑,大辽北府同章事......”
“哦......”唐奕夸张地一哦。
“没听过。”
日!
萧古浑现在算是明白,来之前大定与这小混蛋有过一面之缘的众位同僚的劝告了......
“别和他讲理,也别和他斗嘴,更别和他比钱多。”
“因为那是个比契丹人还契丹人,有钱有嘴,还不讲理的浑人!南朝立国一百年,才出来这么一个奇葩。”
“既然如此......”
萧古浑也不打算跟唐奕废话了,开始行使宰相的职责。
“那咱们就谈一谈,这钱款交割的细节吧。”
唐奕白了他一眼,一指桌上,又是蒸蟹,又是参段儿,又是酒坛子的。
“急什么?这是谈正事的场合吗?”
“呃......那唐公子欲什么时候谈?”
萧古浑心想,这混蛋不会又变卦吧?
“心放肚子里,空口放白话,生儿子没py儿的破事儿,我唐奕还不屑为之!”
说完,还怕萧古浑听不懂,又加了一句,“比如,前段时间,在我大宋服法的那头。”
“你......该死!”
萧古浑一阵摇晃。上船之后,他就极力克制,不去想那丧子之痛,可是......
我不提,你他-妈还提!?
唐奕就当没听见,继续数落道:“要谈,明日三朝六礼,带上文书国契,正正经经地谈。”
“唐兄弟所言极是!要谈,明天正正经经地谈。直接就把国契签了,这哪儿是说事儿的场合?萧卿家,坐下吧!”
他是怕萧古浑一时没忍住,搅了他的“财路”。
萧古浑心下凄然,杀子大仇不能得报,还要佯装不当回事儿。
愤愤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