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形,若是留下这个非广南系,又不通情理的臭脸汉子,说出点对大伙儿不利的话,谁都吃罪不起。
“侬军夹杂其中,万一冲入城中怎么办?你们担待的起吗!?”
众人一怔,随即了然,“担待不起,担待不起!”
这是要至曹满江于死地啊!
......
——————
“快开城门!!!”
曹老二扯着脖子大吼,可是城上的人只是冷冰冰地盯着城下,连动一下都不动。
“****大爷的,给老子开城!!”
这一路,曹老二早就杀红眼了,管你城上是谁,破口大骂。
城上袁用冷然一笑,高声喝道:“邓州营裹胁侬贼,意图骗城,众将士觉得,本将可会上当?”
“不会!不会!”
城上诸将皆是高声唱和,气得曹老二直吐血。
李贺这时冷冷地拦住要继续大骂的曹觉。
“算了......”
当了十几年的兵,没什么混蛋玩意他没见过?到城下一看城上将帅的眼神儿,他就知道今天活不成了。
曹老二怒瞪城上,钢牙咬的咯咯作响。
良久,单手猛一提大枪,斜指城上。
“我曹觉对天起誓!!”
“若今日不死,必取尔等狗头!!!”
秀才闻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猛一提枪。
“我陈志扬对天起誓!”
“若今日不死,必取尔等狗头!!!”
......
暮的......
“我李贺对天起誓!!”
“我胡林对天起誓!!”
“我董烈对天起誓!!”
城下几十个伤兵无不激愤高望,对天起誓:
——“若今日不死,必取尔等狗头!”
那种临死前带着绝望的诅咒,即使是见惯了生死的袁用,也是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慌乱之间他却是忘了,一年前,主将陈曙特意让他普查各州丁帐,找一个叫曹觉的人。
说是京中大佬曹家之后,当今官家的小舅子,流落坊间。若有消息,居功者保升三级,赏钱十万!
......
城下诸人皆是绝望,等曹满江带着残兵冲到近前,秀才带着哭腔道:“他们.....他们不开门.....”
曹满江一语不,望向高城,见袁用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猛一回身,“结阵!!”
.......
“兄弟们!奸将虽未除,但苍天有眼,咱们下面儿等着他们!”
兵死战,臣死谏!
今日死局已定。
但是,战未了,敌尤在侧!
曹觉凶狠的目光转向奔袭而来的侬人,提枪行至队前,“我等兄弟,虽客死南疆,但也算有始有终了!”
秀才靠到他身边,“老鲶鱼,慢走两步,等着我!”
“定!!”曹满江一声暴喝。
“定!!”
哐!枪尾砸地!
威......
城楼上士兵们,由此见证了诡异的一幕:
只见城下,百多个残兵迅结阵,把伤兵护在中间,背靠着城门迎接着侬人一波接一波的攻势。
他们应该是从中午一直战至黄昏,虽只余百多人,却依然如怒江中的顽石,任你刀兵似浪,却怡然不动!
他们用五百人的兵力,挡住了侬军的追击,保住了广南军近万人的性命。
但是此刻,他们却被挡在了自己城池的外面。
这!
才是真正的军人!
兵士们眼中有些湿润,这一刻,纵使是铁石之心,亦会被邓州营的气势所捍碎!
但是......
他们只是普通的兵,做主的是旁边那些没心没肺的将!
.......
一刻钟。
他最多也就顶一刻钟,袁用冷酷地想着。
一刻钟之后,什么“取吾级”、“在下面儿等着”的狠话,都将随着血染的大地烟消云散。
我还是我,毕竟没有重大损失,最多被那个狄汉臣责罚几句。
然而,一刻钟之后,城下的喊杀之声没有停,那百多个历鬼,还在喘着粗气应敌!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还能站着,身边尸骸已经堆了半人来高!!
袁用终于有点慌了!
一个时辰之后。
“秀才!还能动吗?”曹觉用尽全身力气劈翻一个侬人。
大枪早就捅断了,手里的刀也已经满是豁口。
“****大爷!我有大名儿!”秀才应着,劈翻身前之敌。
李贺乐了,“嘿!还有力气骂,下波儿你顶前头!”
秀才看了眼李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