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睡得早,萧正早上七点就实在睡不动了。揉了揉睡得有些发酸的后腰,爬起身冲躺在被窝里读书的林画音说道:“我丈母娘有准备早餐吗?”
“六点来过一趟。”林画音翻了一页,淡淡道。“见你还在睡,就出去了。”
“那会儿我正在做一个美梦。”萧正趴在床上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道。“幸亏我丈母娘识时务,否则我和她良好的感情就要出现裂痕了。”
林画音放下书籍,钻出温暖的被窝道:“起吧。”
说罢坐在一张简易的梳妆台前梳头,然后用木盆里的热水洗漱。和每每出门都要化上一个漂亮妆容的林小筑不一样,林画音鲜少在梳妆打扮上花太多时间。她整理仪容的标准就是给予旁人最基本的礼貌,而不是为了添加自身的魅力。当然,长成她这样,所谓的精心打扮也实在没有太大的意义。
萧正抽完烟,也跟着林画音起床,刷牙洗脸,然后把一觉起来有些乱的头发捋顺,这才笑眯眯的说道:“走,吃早饭去。”
林画音点头,陪萧正出门。
出了厢房,萧正透过大门瞧见了在经堂做早课的叶玉华二女。身披单薄青衣,四周香烟缭绕,仿佛两位得道高人,令人心生敬仰。
进了经堂,萧正二人也不宜打扰,索性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静默地陪同叶玉华诵经。林画音闭目调息,念的是不知名的经文。萧正则来了一段大名鼎鼎的《金刚经》。颇有喜感。
因为萧正懂的不多,能记住的也就那么几句,所以在念完有限的《金刚经》之后,他又无聊的读了一遍《心经》。
心经,是阐述大乘佛教中空和般若思想的经典,是所有佛经中翻译次数最多,译成文种最丰富,并最常被念诵的经典。全经仅有二百六十字,却言简义丰,博大精深,提纲挈领:“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萧正装腔作势的念完了《心经》,见叶玉华终于有了动作,忙不迭起身道:“丈母娘,您做完早课啦?”
叶玉华起身微笑:“嗯。做完了。”
其实,叶玉华每日清晨要做足五个钟头的功课,并遵从过午不食的规定,吃过午饭之后,便不再进食。下午除了做一些体力活之外,夜间还要温习今日所修习之法。然后入睡。又哪里像萧正想的那样在经堂随便诵一会经文就算完事。不过萧正既然开了口,做丈母娘的自然也不能太过严苛。笑着问道:“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们拿早餐。”
“我陪您去。”萧正一边跟着叶玉华去厨房,一边冲林画音使眼色,让她去饭厅等着。然后回头询问叶玉华。“丈母娘,早餐吃什么?”
“什么都有。除了肉。”叶玉华微笑道。
萧正尴尬笑道:“那岂不是连包子都只有素的?”
“嗯。”叶玉华笑着点头。
萧正懂事,也善于调节人际关系。他会顺着长辈说些好听的话,即便偶尔拍几下马屁,也并不让人觉得虚伪做作。因为在大部分时间里,他都表现出了自己的渴望和追求。譬如他想吃肉包子,没什么耐心留在经堂诵经坐禅,愿意陪叶玉华聊天。
早餐有油条,有清粥,有素包子炒面,还有一盘蒸饺。更有几样萧正没吃过,也叫不上名字的咸菜。其色泽鲜绿,口感脆生,实在是下饭好菜。
四人围着餐桌,一面进餐一面闲聊,叶玉华问了一些有关生活习惯的问题。萧正也很敞亮的回答道:“住得习惯。而且睡得很踏实。没有早起上班的压力,也不用在睡前思考明天的工作。不瞒您说,我这一宿睡下来,连梦都没做一个。现在简直是精神百倍,就算山门来了一头老虎,我也能一拳打死!”
叶玉华温婉笑道:“出家人不杀生,赶走即可。”
萧正说得得意忘形,忘却了在出家人面前吹这种牛毫无意义,还会引来嫌弃。不由挠了挠头,喝了一口小米粥道:“丈母娘,一会我准备和画音去给白叔送些特产小吃,您要不要一起去?顺便帮我们介绍一下沿途风景?”
叶玉华轻笑点头:“好。”
丝毫没有要见白无瑕的负担。可见其心灵自在,无所拘束。
李静收拾碗筷,叶玉华回正房换衣。当然,作为出家人,叶玉华是不会因为要见外人而特意换衣的。只不过按照规矩,出家人在经堂诵经和下山行走,本就不该穿同一套衣服。
萧正和林画音回厢房准备礼物,忍不住好奇问道:“我这么做,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林画音淡淡摇头,专心挑选礼物。
“我先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