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开着舒适的冷气,刚洗完澡的萧正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凉意。反而浑身燥热,鼻息沉重。
这不能怪他,换谁留在林画音房间过夜,都会思绪混乱,夜不能寐。然而,如果在萧正住进林家的第一晚就搬迁进林画音的闺房。也许他还有勇气搂着冰清玉洁的林画音美美睡上一觉,或者手脚不老实的来点略带性-暗示的小动作。
但现在,他万万不敢。非但不敢,连爬上-床的勇气也十分不看。谁知道林画音的枕头之下,是否暗藏刀锋,一旦自己爬上-床,作出不轨动作,就在黑夜中,一刀把自己给阉了?
这绝对是林画音干得出来的事儿,只是想想,他就头皮发麻,脊梁骨发寒。
这边厢,阿正哥忐忑不安的站在床边不知所措。那边厢,躺在床上佯装熟睡的林画音也被萧正那急促的呼吸扰得心烦意乱,得不到安宁。
换做任何女人,床边站着一个意图不明,既不离开又不上-床的男人,恐怕都没办法睡踏实吧?
林画音心理素质再好,在这方面,和绝大多数的女人都会生出同样的心绪纷乱。
“你打算站一宿?”背对萧正而眠的林画音也不回头,嗓音刻意压抑的说道。听不出一丝困倦,有的,只是身陷僵局中的无措。
萧正不知如何走下一步,她又何尝不是?
在她还在天真的问父亲,白雪公主是否真的遇到了七个小矮人,最终是否嫁给了白马王子的童年时光,林家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她也发誓不会再相信任何男人。但今晚,她却放了一个曾经霸占过她的男人进入房间,并允许他躺在枕边,躺在同一张床上。
她的复杂与迷茫,岂会比萧正少一丝一毫?
“你的枕头下,有剪刀吗?”萧正见林画音终于肯搭理自己,忍不住既忐忑,又担忧的问道。
“什么意思?”林画音微微翻身,柔和的台灯之下,她那倾国又倾城的绝美容颜泛着淡淡的红晕,仿佛一朵盛开的红玫瑰,美艳极了,诱人极了。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被迫的女人在与男人同房时,都会暗藏武器,趁着男人心猿意马之时,陡然下杀手。一下把男人给咔嚓了。”萧正郑重其事的说道。“建宁公主就是这么阉了吴应熊的。”
林画音眼中浮现一抹微妙的神采,艳若桃花的玉容上却古井无波的说道:“我不是被迫的。”
“你真的不会害我?”萧正此话出口,又觉得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面前展露怯弱的一面有点丢人,自我催眠的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的手段,一旦面临危险,我的身体会做出激烈的反应。万一不小心伤到你,我会很尴尬…”
“如果你不困,可以去干点别的。但不要站在床边打扰我休息。”林画音将单薄的毛毯覆在平坦无骨的小腹上,缓缓阖上美眸。
她一闭眼,阿正哥也一跃而起,四肢僵硬的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然而,确定萧正上床的林画音却丝毫没有感到拥挤。哪怕明明感受到身边躺着一个人…
但林画音很快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不是床太大,也不是萧正太瘦,唯一的原因,是因为萧正并没和她睡在一头,而是睡在了床脚。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林画音的心情愈发复杂,唇角也不由得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但她没有吱声,只是顺手熄了灯,闭目而眠。
半晌之后,本该陷入深度睡眠的林画音没能成功入睡,脚边的萧正,也辗转难眠地翻着身,像个多动儿童一样,作出令人心焦的小动作。
“睡了吗?”
大脑极度困倦,精神却莫名亢奋的阿正哥低声轻唤,叨扰着林画音。
“没。”同样睡不着的林画音没有把高傲与孤僻带上-床,口吻清淡的回应着。
“我怀疑我有点认床。”萧正对今夜的失眠作出理性的探讨。“不过以前我从来不认床的,一般躺下就能睡着。今晚真是奇怪。”
奇怪吗?
黑夜之中,林画音缓缓睁开眸子,仿佛夜色中的两颗黑宝石,闪闪发光:“以前你是一个人睡,今晚是两个人。正常。”
既然睡不着,就陪他聊一会吧。一方面缓解尴尬,另一方面,也算是抵挡那折磨人的失眠。
“以前孤儿院经营不善,常常两三个人挤在一张一米二的小床上,也没觉得不适应,反而很有趣。”萧正借着月光,注视着洁白的天花板,幽幽道。
“你喜欢那样的生活?”林画音口吻平淡的问道。
“喜欢。”萧正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说道。“那会儿什么也不用想,白天在学校和同学玩,晚上回孤儿院和同伴玩。老院长偶尔还会在晚饭后赏我们一人一根冰棍。大家一起坐在后院的老槐树下乘凉,听老院长讲故事。日子过得好不快意。”
林画音听得入神,面色微微动容:“为什么要离开?”
“不离开让老院长养一辈子?”萧正微微一笑,说道。“走了,起码能想办法多赚点钱寄回去。也算是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