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八饼,你干什么?”这时,角林乡派出所所长吴元带着三个手下进来了。
此人叶不非在配合案情调查时有见过。他一看到叶不非,立即跑了过来,一脸关切的问道,“叶先生,没事吧?”
“人没事,不过,我的车估计给他们砸得差不多了。吴所长,我这车可不便宜。光是砸坏几个灯就得好几万。再加上车身,玻璃等,估计损失不下十万,这应该已经触犯刑律了。”叶不非一脸严肃。
吴所长一听,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嘴唇。
他一指蔡八饼,道,“你干的好事儿,走,到派出所讲话去。”
“十来万,不会吧。”蔡八饼也傻眼了。
一伙人进了派出所。
“叶先生,你先到我办公室喝喝茶压压惊。这事儿我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这群龟孙子的,折腾得太不像话了,严惩,定要严惩。麻痹的,反天了不成?这是党的天下。”吴所长信誓旦旦,就差拍胸脯了。
叶不非一寻思也估摸出个道道来了,毕竟,先前省里来的唐支队跟杜支队对自己都非常的热情友好。
这厮估计是怕自己把这事捅到两人处,自己可是擒拿凶犯的英雄,省里都给了好评的。
而且自己开着路虎,那可是有钱的主儿才能开得起的豪车,惹不起。
要是一桶上去那就麻烦了。因为,两位支队长带着罪犯回县城了,离这里最多就三十四里左右。
打个来回给你吴所长扣顶治安不得力的帽子摘了顶上乌纱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足足二个小时过后,吴所长才冒头,居然还陪着一个颌下有一撮长胡子、身上布衣土得掉渣,不过,脸上有股子特殊风范的老者进了办公室。
“叶先生,这位就是咱们角林乡最大的村子靠山屯子的村长蔡九万。”吴所长介绍道。
“蔡村长,你找我有事吗?”叶不非给搞糊涂了,你一个不认识的村长关我屁事啊。难不成你那靠山屯子比华希村还要派头?
“本来是没事的,不过,八饼那个畜牲居然干出这事儿来。他是我儿子,这屁股屎还得我来擦。首先我替八饼向你赔个礼道个歉。”蔡九万站起,居然朝着叶不非来了个抱拳礼。
叶不非感觉这老头估摸着也是个练家子,因为,蔡八饼的身手不弱,比赵强还要略强半分。
这老头穿着一身土得掉渣的布衣,在发生这么大事的情况下,一个土村长居然如此淡定从容,倒是符合小说中所描写的山野高人形象。
毕竟,这角乡林听说也是个贫因乡,谭县本来是全省倒一倒二的贫困县了,而角林乡更是全县倒一的贫因乡。
如此一来,这角林乡在全省乡镇中估计也得排在倒数第几的位置了。
吗蛋的,你儿子八饼,你自己九万,是不是家里还有叫二条一鸡的,全族人合起来就是一付麻将。
“噢?那个八饼哥们的确冲动,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干人。当时幸好我运气好,不然,早躺医院报道去了。”叶不非自然不会给这老头好脸色的。
这路虎被砸了,要是给林家人知道肯定会遭到一顿讥讽。
当然,纸肯定包不住火,叶不非已经作好了被嘲讽赔钱的心理准备。
而且,更令人可气的就是无意中居然卷入了乡村男欢女爱这骚包事上,不郁闷才怪了。
“唉,我那儿子就是如此。
回去定必好好让他吃一顿棍子长长记性。
不过,我那儿子虽说鲁莽,其实心肠并不坏。
当年,他那拜把子兄弟杨鸿死前有托他照顾吴菜花。
所以,我儿子这几年一直盯着她,就怕她受欺负了。
这小子就认死理,哪想到好心反倒给人带来了麻烦。
吴菜花这些年下来也苦,孤儿寡母的带着二个孩子。
不过,她很要强,拒绝了蔡家的支助开了面馆,生意还马马虎虎能渡日子。
这些都不说了,你那车子我们已经请懂行的估算过了,灯给砸坏了,门也有些变形,后边保险也坏了。
不过,车的主体没问题,损失合计十万左右。”蔡九万说着,尔后瞄了身后一直站着的一个年轻人一眼,那人默默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堆钱来搁在了桌上。
“这是十二万,多的就是你的误工会。”蔡九万指着茶几上的钱说道。
“打人砸车赔钱就了事啦?”叶不非冷着个脸。
“你还想怎么整?”那掏钱的小伙子突然出声盯着叶不非,拳头都捏得紧紧的,大有你小子私了咱马上修理你的架势。看这气势,这小子也有着武者二品实力。
“蔡白板,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派出所。”吴所长一听,立即板起了脸。
叶不非一听,差点乐了,现在蔡家又出现了一个‘白板’,难道这蔡家还真是传说中的麻将王?
“小伙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世上没有转不过的弯儿。给他人留点余地也是给自己方便。”蔡九万这话可是相当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