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以前,我们谁也不能保证它的力量就足以压倒那个破灭了万界的大魔头,所以,当事情真的到了绝境的时候,比起所有人一起送命,以牺牲换取胜利才更为明智。不过,好在事情没有走到那一步。所以,感到庆幸吧,他苏醒以后,尽管也很想要恢复剑世界的荣光,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以人类为代价,一丝一毫都没有考虑过……不然的话,就算专门去杀一些罪大恶极之人,也能加快恢复进程的。不过那也就意味着,在他眼中,这片大陆上的居民,并不是值得他守护的人类了。”
说完,赵沉露也站起身来:“但是也不能太过于乐观,天外神剑决定磨砺剑锋,就意味着他认为这个世界上还存在需要他全力以赴的风险。而这个风险既然需要天外神剑都这么认真应对,我们如果大意的话,会死无葬身之地。”
吓唬完了宗主,赵沉露离开了万相园,快步赶上了前面没走远的天外神剑。
“亲爱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吧?你已经确实感受到了什么威胁吗?”
对于磨剑的决定,赵沉露其实也有些意外。
虽然圣录中的发现的确有些惊天动地,但毕竟也是两千年前的历史了,总不能因为过去的历史,彻底否定现在的和平啊。
何况圣宗的创始人虽然是魔族,但那两位魔族其实并没有留下太多东西。
按照圣录后半部分的文字,它们在意识到自己被人类世界深刻同化之后,的确在努力维持着自己身为魔族的立场,包括编写迷天卷也就是魔文词典,也包括努力产下魔族的后代,以传播魔族血脉。
关于这一点,其实又是一个新的故事,过程相当精彩,但再精彩的过程也没能改变结果,魔族的血脉在历经数百年的苟续之后,终于彻底断绝,隐藏在圣宗中的魔族文化,也失去了实际意义。
现在的相州大陆,是纯粹的人类文明,虽然还有些稚嫩,却生机勃勃。外部环境方面,混沌虚空中虽然有数之不尽的魔精,以及未知的其它生物,但至少在可见的范围内,并没有能够威胁到人类文明的概念存在。
“磨剑,并不是因为感知到了确定的威胁。”王九开口说道,“而是感知到了我身上确实存在的缺陷,沉睡之后,我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我了。”
赵沉露皱起眉头,说道:“因为指魔剑的失灵,你就对自我产生了怀疑?亲爱的,你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王九解释道:“这是必要的谨慎,试想一下如果是在仙魔大战的战场上,指魔剑忽然失灵,你要我如何应对?”
赵沉露顿时哑然,如果真的在实战中出现这种事情,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九仙尊也不可避免要陷入恐慌,然后第一时间归队修整。
“但是……”赵沉露争辩道,”也没必要直接进入磨剑阶段吧?一旦开始磨剑,生人勿近,而且以现在的相州环境,谁也说不准什么才能磨砺完成。我好不容易才和你重逢,不想再守活寡了。”
对于这种有些违背理性的感性要求,王九此时也已经学会了认真对待,考虑了一番后,说道:“你如果无法忍受寂寞,可以考虑将自己冰封起来,当我苏醒的时候你再醒来,就可以回避掉期间的漫长岁月。”
“……谢谢你为我考虑,不过冰恋还是作为备用计划吧,也就是说,磨剑的决定不会撤回了?”
王九说道:“除非你能给我一个撤回的理由。圣录上的记载,直接打破了我在指认魔族上的权威性,现在我已经没有办法确保魔族的灭绝,甚至……没有办法确保魔皇的死。”
魔皇二字,终于让赵沉露有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亲爱的,如果魔皇不死,死的就是你啊!”
“常理来说的确如此,在那种烈度的战斗中,不存在平局,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们都会用于绞杀对手,我活着就意味着魔皇的死,但这只是基于常理的推论,现实并没有拘泥常理,就连圣宗的创始人都可以是魔族,再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赵沉露说道:“那也只是存在可能性,不至于为此……”
“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就值得全力以赴的应对,这是我生来的使命。”王九认真说道,“对于一般人而言,这种与世隔绝的磨砺是一种折磨,但对我而言这却是本来的日常,相反,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才更像是折磨。”
“……”
“我拥有高达9点的智力指数,在当年的九州大陆,乃至已知的所有世界里,也只有一人有可能凌驾我之上,但这份智力并没有适用在人情世故上,在处理人情问题上,我甚至有可能不如沈轻茗。”
“突如其来的名字,让你我之间的对话变得有些喜感了。”
王九却没有欢喜的意思:“勉强我去做不擅长的事情,就是一种折磨,所以我宁肯为了可能发生的风险,去做我擅长的事。只要我能尽快回复力量,哪怕魔皇重生,我也可以再杀一次。”
说到这个地步,赵沉露是真的无话可说了,但是要她就这么放任天外神剑离开,一个人前往一个不知名的偏僻区域,陷入沉睡一般的磨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