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华人家庭相比,白人家庭的稳定性要差很多,毕竟白人女性没有从生下来就被教育要恪守三从四德。
此时的华人女性和21世纪的华人女性相比起来无疑要悲惨得多,他们遵从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和一个陌生男人组成一个家庭,从此以后就真成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无论是经历贫穷,疾病,或者生老病死,都只能从一而终。
如果她们运气好,碰上一个能知冷知热的好男人还好点,如果运气不好,即使是遭遇冷淡和暴力,也只能独守婚房暗自垂泪,除非她们狠下心来一死了之,否则就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煎熬。
除了有可能遭遇的冷淡和暴力,他们还面临着一个完整的家庭有可能会被分成几份的危险,毕竟对于此时的清国男人来说,三妻四妾是一种很正常的状态,稍微有点能力的男人就不会守着一个老婆过日子。
而即使是家里有三妻四妾,男人还可以走出家门到外面去花天酒地,女人对此不仅不能抱怨,还要操劳丈夫的一切,甚至包括她们的丈夫在外边能不能玩的尽兴,否则的话就是不守妇道。
严格说来威尔在这方面还是很不错的,威尔的妻子在生下桑迪之后因病去世,威尔沉浸在丧妻的悲痛中不可自拔,宁愿独自一人把格洛莉娅和桑迪拉扯大,也没有续弦的意思。
至于克劳迪娅,那只是一个意外,或许也是命中注定,是上帝不忍心看威尔孤独终老,给威尔准备的一份特殊奖励。
对于格洛莉娅和桑迪来说,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威尔身边,带来的后果是不确定的,有可能威尔会因此得到另外一份幸福,但也有可能给这个原本虽然并不完整,但温馨圆满的家庭带来分裂的危险。
为了不刺激到格洛莉娅和桑迪,威尔把克劳迪娅和孩子安置在华盛顿,并没有让她们涉足格洛莉娅和桑迪的生活。
但这对克劳迪娅和她的孩子来说也是不公平的,威尔只能抽空去看他们娘俩,并不能给他们娘俩一个完整的家庭,孩子小的时候这样凑活还能勉强说得过去,一旦等孩子大了,这样处理同样会引发另一场悲剧。
所以,试探格洛莉娅和桑迪对克劳迪娅和孩子的接受程度,是威尔交给李牧的任务。
格洛莉娅不好对付,所以李牧就从相对单纯的桑迪开始。
“那个女人…她叫什么?”桑迪好像身体在冰天雪地里被冻僵了一样,半响才有回应。
“克劳迪娅,克劳迪娅·威尔。”李牧下猛药,长痛不如短痛。
其实克劳迪亚的姓氏是“内尔”,但如果和威尔组成家庭,克劳迪娅就要改姓“威尔”。
桑迪低着头,李牧看不清楚桑迪的表情,又过了好半响,桑迪才闷声答道:“不是姓内尔吗…”
原来桑迪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可以理解,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是敏感的,面对某些意外情况,他们宁愿就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
一直以来,桑迪在李牧的印象中都是活泼可爱的,面对强势的姐姐,虽然自知不敌,但桑迪从未选择过认输。
李牧来到威尔家之后,桑迪的存在感一直都是很低的,但只要有机会,桑迪总是不吝啬向李牧释放她的善良和热情,这是李牧在初雪和格洛莉娅身上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这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就像是花园角落里无人欣赏的水仙花,不管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都会静静地绽放只属于自己的美丽。
李牧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毫不留情的把桑迪一直刻意漠视的伤疤揭开,就这么血淋淋的暴露在冰天雪地里。
这一刻,李牧不知道桑迪在想什么,但李牧能看得到,桑迪原本欢快踢腾的小腿现在已经静止,两个毛茸茸的的毛球顺服的贴在靴筒上,就像是被死死缝在上面一样,李牧相信,如果桑迪的头上有耳朵,那么一定会像《疯狂动物城》里第一天下班的朱迪一样,垂头丧气的耷拉在后脑勺上。
“桑迪…”李牧心疼无比,很自然的抱住桑迪的肩膀,试图给桑迪一些温暖。
桑迪就像是刚被吻醒的白雪公主一样,动作虽然缓慢,但无比坚决的靠在李牧怀里,把手伸进李牧的风衣里,抱着李牧的胸膛,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李牧想说点什么,但张嘴才发现,不管什么样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只好温柔的**桑迪微微颤抖的肩膀,把“我一直都在”的信息传递给桑迪。
竟然听不到桑迪发出任何声音,但李牧能感觉到,自己的胸膛上有点潮湿,而桑迪的手是那么的用力,李牧都担心桑迪会不会弄坏了自己的指甲,至于自己的毛衫…
听天由命吧!
似乎是感觉到桑迪的悲伤,已经玩疯了的潘居然远远的跑过来,先是抬起爪子试图搭在桑迪的胳膊,被李牧拔拉开之后,又试图去舔桑迪的头发。
这可不行,李牧一手抱着桑迪的肩膀,一手坚决的推着潘的大脑袋,不让潘得逞。
这么好的头发绝不能让狗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