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雷说的话里肯定也是掺了水的。
李牧虽然这辈子年龄小,但心理年龄已经足够成熟,已经过了听什么就是什么的年纪。
在很多西方眼中,东方人的面部不够立体,所以在很多西方人眼里东方人都长得差不多,这就有个无法忽视的问题,司徒雷虽然说旧金山暴乱哪天是日本人当了带路党,但这个带路党也有可能是洪门的人。
其实华人内部,勾心斗角的事也不少,很多人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耗子扛枪窝里横,在李牧的印象中,洪门虽然有些人确实是没有忘本,但不可能所有人都不忘本,黑帮嘛,用道德标准去要求他们,实在是太苛刻了点,别忘了这里是美国,白人为主建设的国家,华人想要在美国生存下来并不容易,只靠满口仁义道德是无法感化白人的。
李牧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想验证司徒雷的话很简单,李牧在旧金山也不是一无所知,科尔宾-里姆公司为了更好地从清帝国移民,在旧金山设有西海岸最大的中转站,中转站的经理是骏马投资公司法务部门的科尔律师,李牧只需要一个电报,就能验证司徒雷说的是真是假。
所以李牧并不担心,甚至直截了当向司徒雷提出,李牧将会验证司徒雷的话。
“李爷放心,司徒说得若有半句假话,叫司徒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司徒雷并不意外,向李牧发出重誓。
“不用老天爷下手,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我可以代替老天爷让你不得好死。”李牧不客气,用自己的方式警告司徒雷。
这个警告可不是恐吓,李牧确实有这个能力。
不过司徒雷颇有胆色,或者说是因为心里没鬼,所以并不恐惧,听李牧说完,司徒雷拱手笑道:“既然如此,司徒就在李爷这里叨扰一二,还请李爷见谅。”
很好,这是拿自己当人质的意思。
李牧欣赏这种坦荡,当下心里已经信了司徒雷八分。
“洪门有多少人手,我是指能派出去办事的那种。”李牧想了解洪门的规模,也好方便以后的定位。
李牧手头有不少事不方便直接出面,很需要有一支人手能帮助李牧处理某些黑暗面的事,就像是特威德控制的那些纽约的黑帮组织。
以前李牧的人不方便出面时,总是会雇佣枪手出面,这种方式终究不是长策,很容易给人留下把柄,枪手虽然好用,但终究不如自己人贴心,所以如果洪门有值得扶持的价值,李牧不介意在纽约弄个洪门的堂口。
一个城市的组成部分不仅仅只有官方,肯定也需要某些黑暗面的补充,从某个方面说,这些黑暗面也是必要的存在,既然是必要的,那就不能便宜了别人,什么面条的黑手党,丸子的山口组,一个个取这么难听的名字,怎么听都不如“洪门”来的器宇轩昂。
“李爷,洪门山主下辖内八堂、外八堂,名义上的弟子有数千人之多,实际上能随时拉出去办事的不过是区区三五百人,以前还好点,白人盘桓东海岸,很少前往西海岸,但近年来白人开始西进运动,咱们华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司徒雷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一个已经发展了两百年的组织,仅仅只有这么点人,难怪在旧金山要被人欺负。
“不知司徒先生在洪门身居何职?”李牧不想爷来爷去的,在李牧面前,现在没几个人有资格称爷。
“不敢当先生的称呼,某在洪门担任东阁执礼。”司徒雷恭敬回答。
东阁执礼,大概就是礼堂堂主,属于内八堂之一。
“纽约,洪门有没有兴趣?”李牧向司徒雷发出邀请。
“纽约——李爷的意思是?”司徒雷双眼葛然瞪大,看向李牧的目光充满不可思议。
“如果洪门对纽约的生意有兴趣,不妨咱们坐下来聊一聊,你应该知道,纽约这段时间将有大变,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你们洪门接下来。”李牧不拖拖拉拉,一句话说到底,现在的洪门,并没有表现出足够让李牧重视的价值,李牧对洪门的需求有,但并不是无可替代。
“当然,一切仰仗李爷!”司徒雷不犹豫,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怎么,司徒先生不需要向总堂请示一二?”李牧笑道,很满意司徒雷的果断。
“能得李爷垂青,乃是洪门最大的幸事,我洪门上下翘首以盼,定然唯李爷马首是瞻——”司徒雷迫不及待的表忠心。
想在美国生活下去,或者说想在美国生活的更好,必然要找个强大的靠山,这是洪门上下所有人的共识。
之前的洪门单打独斗,那是因为洪门没有找到合适的投靠人,如果有这么个人出现,那把总部设在旧金山和设在纽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李牧是华人,洪门是华人的帮会,所以在越来越恶劣的大环境下,投靠李牧是洪门最好的选择,所以身为礼堂堂主的司徒雷才会来拜访李牧。
“如果可以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让人过来,纽约最近风云变幻,正值新旧交替之际,这可是个好机会。”李牧更果断,这事宜早不宜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