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牧一行人多了一辆马车,上面坐的是张乐业一家人。
凯特是张乐业的妻子,两个小孩都是张乐业的孩子,曹安然等三个老人虽然和张乐业没有血缘关系,但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李牧救人救到底,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
“我感觉你就像是捡破烂的,这么多人都需要帮助,你帮得完吗?”威尔和李牧并辔而行,看着李牧,威尔的表情有点复杂。
李牧和张乐业离开那个小巷子时,李牧指示严虎要斩草除根,这要是李牧撒手不管,等李牧他们走后,那帮流氓肯定会报复张乐业和他的家人,这是李牧绝对无法接受的。
在李牧的印象中,好像提起海外华人,这个群体往往是和餐馆老板以及苦力联系在一起的,好像并没有多少华人从事技术工种。
这倒也不奇怪,在华人传统中,“匠人”属于下九流行业,工业制造更是“奇技淫巧”,一向不被主流社会认可,所以华人从心理上抵触“工人”这个职业。
不过对于张乐业他们这些美籍华人来说,很明显不存在这个问题,美国没有这方面的传统,技术工人的薪水还是比较高的,华人到了美国也没有多少固执己见的,只要能活下去,别说是下九流,十八层地狱流也有人干,那些坚持自命清高的,早就埋骨于内华达山的铁轨下了。
李牧想提高华人在美国的社会地位,就需要更多华人摆脱餐馆老板、苦力、低级工人等等这些固有形象,要尽可能向高级技工、工程师、律师、甚至是政府官员等方向展,只有李牧一个人成为世界富是不够的,要推动一大批华人都功成名就,这才能改变华人的一贯形象,在美国为华人争取更多利益。
张乐业,就是李牧改变华人形象的第一个目标。
想到这里,李牧回答威尔的问题就格外有自信:“这大街上人多了,一个一个帮下去,到我死的那天也帮不完,不过有些人值得帮,有些人不值得帮,我虽然不可能帮助所有人,但我也要尽可能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不能因为做不到就不去尝试,尽力过后才能问心无愧。”这种形而上学的东西,李牧最拿手。
威尔是动手派,斗嘴不是李牧的对手,不过威尔也有自己的是非观,因此也有自己的原则:“你说的到好听,如果不是因为那家伙是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里的工人,难道你还会帮助他?”
“我刚开始可不知道张是兵工厂里的工人——上帝告诉我们:你们该彼此劝慰,互相帮助,正如你们日常所做的。所以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李牧引用了《圣经》里的话,看威尔这个虔诚信徒怎么反驳。
威尔是基督教信徒,确切点说,威尔是新教徒,这两天威尔一直在向李牧强调,要求李牧星期天和威尔一起去教堂做礼拜。
李牧是坚决不肯,为了让威尔死心,李牧告诉威尔自己是道教信徒,这让威尔无计可施。
对于西方人来说,不管你的信仰是什么,只要信一个就行,哪怕你崇拜的是土地爷也没问题。对于西方人来说,没有信仰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果然,李牧搬出《圣经》作为挡箭牌,威尔也是无计可施。听完李牧的话之后,威尔恶狠狠的瞪了李牧一阵子,大骂了一声“干”,然后打马狂奔。
可怜的普罗米修斯,总是“踢猫效应”里那只悲剧的猫。
很快,李牧一行人来到位于康涅狄格河畔的齐克大街,这里临近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环境优美、治安良好,是中产阶级聚集区。
“牧哥,这——”下了车,原本心里就忐忑不安的张乐业顿时就傻了眼,相对来说,这里的房租确实比较高,不是每个月仅有八美元薪水的张乐业可以负担的。
张乐业也知道,如果李牧他们走后,那帮流氓肯定回来报复,所以李牧刚表露了要帮张乐业搬家的意思,张乐业就同意,只是张乐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牧会把张乐业一家人弄到这里。
“别担心,这是我朋友的房子,你们先在这里住下来,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再搬。”李牧给张乐业吃定心丸。
其实这是威尔朋友的房子,李牧在斯普林菲尔德可没什么朋友。
房子还是挺不错的,两层木楼,上下十余个房间,房前有草坪,房后有花园,样式和威尔在河畔镇的家差不多,当然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价值上肯定出不少。
“牧哥,您这——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样报答您才好。”张乐业有点小激动,面色有点红,头上的纱布又渗出血来。
张乐业虽然伤的不轻,但并没有去医院,只是在家里简单包扎一下就算完事,用张乐业的话说,这是“清国人的命硬,能抗”,但在李牧看来,张乐业分明就是舍不得去医院的费用。
这也可以理解,美国的医生也黑得很,张乐业要是去医院,说不定要用掉他们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
“说到报答,有件事我想拜托你。”李牧到现在才提出自己的要求,这也算是处心积虑。
“牧哥您说,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