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
秦玉毕竟年幼,城府不像他的娘亲与两个姐姐那么深,此刻一见秦欢咋呼起来,他顿时就是一瞪眼,只是这样一来,却暴露了他也是今日之事的知情者。
“我有何不敢?”秦欢一眼瞪了回去,噘嘴冷傲道:“此事见不得光的又不是我,而是你们这些个丧心病狂的东西!”
“反了反了……这小废物翅膀硬了,还愣着干什么,速速请来家法,老娘今日要活活打死这个逆女!”赵氏被秦欢顶撞得无名火起,冲秦雪,秦雨二女一通挥手。
二女同样是面色阴霾,立刻就要走出书房,却听身后一声怒喝:“都给我站住!”
她俩身子一僵,只见秦默猛地翻身坐起,痛心疾首道:“夫人……振儿为保六皇子,如今以身殉国,为夫这一脉只剩这么点骨血,不论你们母女之间发生了什么,为夫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欢儿再出差池!”
秦默话音一落,顾氏果然悻悻哑火,毕竟秦振是她的亲生骨肉,想到从此与这孩子天人永别,顾氏心头的火气登时黯然。
“三哥前些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骤闻噩耗,秦欢心底竟没来由地一颤,视线情不自禁地模糊起来……
六岁那年的大年夜,城中风雪漫天,秦雪,秦雨将她骗入柴房好一顿欺凌,在她又怕又饿的时候,是三哥秦振打开柴房,递来一串冰糖葫芦,那糖葫芦虽然难解饥饿,但却让她心里很暖,很甜……
九岁时,一个秦府门客或许是受了赵氏的指使,要将她偷偷卖与人贩子,又是三哥在关键时刻找来了父亲,为此赵氏狠狠给了三哥一通耳刮子……
十三岁的时候,她在街上被几个坏小子欺负,当时秦雪,秦雨,秦玉只在一旁嘲笑,还是三哥挺身而出,结果遭了那几个小子一顿毒打,弄得遍体鳞伤……
往事历历在目,而今三哥却已魂归天国,这着实让秦欢心中阵阵难过,虽然秦振照拂的是那个曾经的悲催女,但在秦欢的灵魂深处,依旧是为其深深感伤!
望着女儿渐湿的眼眸,秦默良久一声黯叹:“当今圣上也不知为何,竟将皇子们遣入各城武道学院,而六皇子姬夜便来到了本城,我四大家族只得奉旨派出嫡亲后辈前去护卫,谁料前夜各家子侄尽数遭人暗杀,你三哥他……也在其中!”
秦欢不禁愕然失声:“这皇帝莫不是疯了?宫中强者如云,还愁无人指点皇子们修炼?再说,即便要让皇子们来到民间磨练,皇帝却为何不派宫廷高手保护,非要让各城武道家族派出子弟护卫?”
秦默深深看了秦欢一眼,总觉得这丫头今日有些不同,但他却无心琢磨,犹自苦恼道:“圣意难测,这正是为父心中的困惑,眼下六皇子身边须再派人保护,否则他若是有个好歹,我四大家族便有灭顶之灾!”
此话并非危言耸听,秦欢美眸随之一凝,“既然如此,那就派一个本族子弟前往便是,爹爹为何一脸愁色?”
却见秦默一个劲的摇头叹息:“傻丫头,你那几位叔伯虽有子嗣,但他们怎舍得让嫡亲骨肉去送死?而为父这一脉除了你们姐妹三人,只剩你四哥一根独苗……此事确是难办啊!”
秦欢默然了片刻,眼底忽而闪过一抹狡黠:“爹爹,女儿有个法子或可一试……”
“你有办法?”这会儿不光秦默一愣,就连书房内的赵氏,秦雪,秦雨,秦玉四人都是有些错愕。
就见秦欢嘴角一抿,淡淡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三日后便是我秦家年轻一代的比武之期,届时可由爹爹出面,将本城武道学院的院长请来观战,他看中哪位秦家子弟,咱们就派哪个前去保护六皇子,叔伯们到时自然无话可说……”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莞尔道:“爹爹身为秦家之主,这点薄面想必那位院长大人不会不给吧?”
“好主意,好主意……!”秦玉眼前一亮,要知道各房叔伯的子嗣可不少,如此一来选中他的概率便是极小,秦欢这个主意明显对他大大有利!
但这小子一高兴就忘了,秦欢可是顾氏,秦雪,秦雨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这么一咋呼,顿时迎来三女一致的白眼,连忙讪讪闭嘴。
不过这三女虽然嫌恶秦欢,此刻却罕见的没有出声反对。
秦默却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秦欢,半晌用力一点头:“此计可行,为父明日就差人去黄竹学院送上邀函,欢儿你……你终是长大了!”
“能为爹爹分忧便好。”秦欢琼鼻一皱,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