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你不是突破到天元境了么，怎么还这般不小心？爹爹知道了又要骂我的，这些伤势本不应该啊，以你的武功不会这么粗心吧？还都是伤在同一只手上……”

柳清黛眉紧蹙，它想不通弟弟为何这么鲁莽。

若是平常做事愚笨了点，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一旦打斗起来，柳无忌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从小打架从未吃亏。

而今夜他所面对的黑衣人修为不算太高，还能伤得这么重，真是奇怪。

柳无忌则是不满的小声嘀咕：“你管我呢，今日刀法生疏，使得不畅快，我也不想受伤啊，哎！疼死我了……”

夜风吹过，草木肃杀。

晚上是这般静谧，刀光血影之中，一份份情谊因此变得更为结实、坚固。

柳清替弟弟敷药，擦拭伤口，心中突然有些担忧，偷偷瞟了眼后面的沐天，见他在闭目养神，似对今夜之战有所感悟。

她凝视半晌，急忙收回目光，慌慌张张地撩动发丝。

柳无忌虽是疼得直咬牙，但也高兴，心头还是暖暖的。

他心道：姐啊，你今年都二十六岁了还不嫁人，自然是不懂我们年轻人，我若不是在她面前拼命地替她抵挡，故意挨上几刀，不然她怎会注意到我呢？

已是凌晨，长路漫漫，夜寒如水。

严峰和郭良检查了学员们的伤势，安抚了大家的情绪，便坐上大马车前，扬鞭出发。

车轮悠悠地转，吱吱地响。

四行车辙或深或浅，压过泥泞，碾过水凼。

留下满地的尸体，浓烈的血腥味，在这夜空中徘徊弥漫，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