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接着说：“我见过他，在裕安。那一日，我也见过你。”

独孤钰眉头一跳。

元德这样说了之后，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独孤钰抬起头来，笑了：“殿下这话里有话。”

“当日在百花会，我们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元德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应当是在裕安。你跟他在一块，手牵着手。”

像是一对亡命鸳鸯。元德没有说完，他看着独孤钰的面部表情。

独孤钰眉头一抖，她很吃惊。

她竟然不知道。

若是能够看清两人的面目，或许他们当时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若是那个时候，她回头，或许他们就能够提前相见了吧。

独孤钰接着便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啊？”元德皱起眉头：“你明白什么了？”

独孤钰抬眼笑道：“殿下是在吃醋吧？”

“吃醋？”元德皱起眉头，“我为何有吃醋？”

独孤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言简意赅地说道：“为我。”

她很快又笑起来：“其实殿下远不用吃醋，因为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约莫有个同生共死的悲惨境遇，但是委实算不得什么。毕竟那个时候，我早已经对殿下倾心不已。”

“而且——”独孤钰顿了顿：“于我而言，百花会也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独孤钰眼睛很明亮。

上一世的不算。

她笑起来道：“百花会前的那一夜，我就站在那条大街旁的楼房中等着殿下呢。我看见殿下匆匆入城，我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可惜你没有发现我。”

元德楞住了：“你等着我？”

独孤钰很坦然的看着他：“因为我想在殿下一入城的时候就看见殿下。”

独孤钰又笑：“如此说来，你一眼，我一眼，算是扯平了？”

元德再一次看着眼前的独孤钰。

是的，若是按着这么说的话，在他们正式相见之前，他们一人看到了对方一眼，而对方都毫无察觉。

她是好看的。

她是咄咄逼人的。

她是睿智的。

她是聪慧的。

……

她有很多优点，是个无法把握的人。

元德正要说话，突然一个人扑了进来，两人都吓了一跳。

是迦南蓉钰。她拿着一个酒壶，满脸通红的就闯了进来。

后面是婢子说话的声音：“姑娘，殿下正在议事，不能去啊！”

可是迦南蓉钰已经闯了进来，婢子赶紧跪下：“殿下，迦南小姐执意要过来，我们拦也拦不住啊。”

独孤钰转头去看了一下迦南蓉钰。

她很清楚，对方没有喝醉。tK63

虽然迦南蓉钰的脸上也带了一些红意，但是眼神不是喝醉了的人的眼神。

元德挥手，让婢子退下了。

他走上前去，看了看迦南蓉钰，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元德道：“你喝醉了。”

迦南蓉钰笑起来：“我的同伴都死光了，我还不能喝醉一下吗？”

元德伸手要去扶她，但是独孤钰的手从一旁伸了出来：“让她自己起来。”

说着，她转过头去看元德：“她不是进贡给你的父皇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哈，你该不是吃醋了？”迦南蓉钰爬起来朝着独孤钰的身上倒去。

独孤钰肩头一抖，就将迦南蓉钰那靠过来的头抖了下去。

与此同时她转过头去看着迦南蓉钰：“我不是吃醋，我是泡在醋坛子里了。”

独孤钰的话很冷：“如果你若是真的醉了，就自己去睡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发酒疯吗？还是想偷听我们的话？”

迦南蓉钰不敢对视独孤钰那冰冷的眼神。

“走吧。”独孤钰抓了一把她的手，将她扶起来。

她对元德说：“这个女子现在开始发酒疯了，我得带她先回去。”

听见独孤钰的声音，元德抬起头来，微微朝着门偏了一下头：“你去吧。”

独孤钰点头，她扶着迦南蓉钰将她带到了房中，往床上一扔。

“睡觉吧，睡完了，你就不会痛苦了。”

元迦南蓉钰像是得到了些什么指令，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直看着独孤钰。

“我口干。”

独孤钰给她倒了一杯水：“喝吧。”

迦南蓉钰的眼睛还是一直看着他。

独孤钰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你好冷静，你甚至没有露出一点的悲悯。”

迦南蓉钰的头一点一点地下滑，最后抵在那床上。

眼泪从眼角边滑落，她是真的痛苦：“入宫之后，我才知晓一切是真的发生了，我的好友与同伴都死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