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夕在莫姨的帮忙下,洗好澡、吹好头发出浴室的时候,慕修远在其他浴室洗澡,并不在卧房。
她趁慕修远没有回来的时候,赶紧关了房间里所有的灯,靠着床边躺下来。
可是,她根本就睡不着,沈勤的话,和林莘甜口中那个“订婚”,都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在她脑海中,碾压着她的理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该以什么心态去面对慕修远。
她知道,自己是相信了沈勤的话。
慕修远和他女人的话,她或许会怀疑,可沈勤的话,她坚信不疑。沈勤还说,曾经见过不少女人去公司找慕修远。
所以,慕修远所谓的要制造出和他二叔很像的假象,只不过是在骗她而已。
她想到慕修远在和她结婚之前,先是逼着她签订了一份契约,后来才去领的结婚证。
所以,慕修远和她离婚后;不管她会不会爱上慕修远,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她都是逃不开慕修远的手掌。
有可能,一辈子都要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或情妇。
她突然顿悟,自己和慕修远结婚,真的就是慕修远的报复计划,以另一种不杀人、不见血的方式在报复她们家的人。
想到慕修远的这种手段,她心里越来越冷,裹紧了身上的毛毯,可还是觉得冷。明明空调已经自动调成了恒温适宜睡眠的温度,她却像是置身在低温度中,那种冷意从脑门一直往下游窜。
她的思路在冷意中,却越来越清晰。
今天在车上的时候,林莘甜在电话里提了个“订婚”,慕修远立刻紧张匆忙地挂断了电话,很明显是在掩饰什么。
所以,他上次回慕家老宅,是在和慕家的两位老人商量和林莘甜订婚的事吗?
他们都已经领了结婚证,可慕修远还在和林莘甜商量着订婚的事。那,慕修远的心中一定还在计划着要和她离婚了吧?
沈夕夕正在慢慢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听到了卧房的门被打开,随后便是脚步踩在地毯上的声音。
沈夕夕原本睁得大大的双眼,立即闭了起来装睡。
她察觉到另一边的毛毯被轻轻地掀开,但是因为她紧攥着毛毯,所以慕修远扯毛毯的动作滞缓了一下,她便骤然松开了攥着毛毯的手。
可慕修远已经松开了毛毯,随着他躺下,床下沉了一些,然后是滑动手机的声音,随后又是手机轻轻被放在床头柜上的声响。
她是侧卧着,背对慕修远而睡的,又闭着眼睛,所以,也不知道慕修远在干什么。
只听到静谧的卧房内,多了另一个节奏的呼吸声。
旋即,慕修远已经紧靠着她这边,隔着毛毯,手搭在她的腰身上,以抱着她的姿势睡觉。
当被慕修远抱住的那一刹那,虽然还隔着毛毯,但沈夕夕浑身的血液立即僵硬了起来,睫毛轻轻地颤抖着。
她可以感觉到慕修远的呼吸轻轻打在她头发上,隔着头发刺痒着她脖颈的肌肤。
她很想逃开慕修远的怀抱,可她是靠着床边睡得,如果往这边翻身,就会掉下床,如果往那边翻身,就正好翻到慕修远的怀里。
她保持这样僵硬的姿势躺了五分钟多,垫在脑袋下的胳膊压得又麻又疼,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便做了躺平身体的动作。
慕修远也跟着她躺平的动作往后退了几下身体,正好给她空间位置,让她躺平,手却依旧搭在她腰上,把她整个腰身半环住。
黑夜里,她眉眼紧皱,摆好在床单上的手不觉在挠着凉滑材质的床单。
可躺平身体后,又睡了十分钟多,她仍旧是睡不着。
“夕夕,小勤跟你说了什么?”
慕修远低醇清冷的声音骤然响在静谧的卧房里,沈夕夕又惊又吓,双手不由得抓紧了身下凉滑的床单,却仍旧装睡不回答慕修远。
心里却在冷笑着,慕修远这一声“小勤”喊得很自然亲切,仿若他和她弟弟很相熟一般,可他曾经差点就打死了她弟弟。
等了两分钟,慕修远都没有等到沈夕夕吭声,却能感觉到本来规矩装睡的她,身体躺得更僵硬了。
他顿时有些恼火,声调也冷了很多:“夕夕,你根本就没有相信我!那些女人的事,和林莘甜刚刚说的话,你嘴上说相信我,心里却不相信我。你在敷衍我!”
感觉到慕修远在发怒的边缘,沈夕夕只是闭眼咬紧了本来就出血的唇瓣,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身体更僵硬了很多。
她以为,只要她装睡就没事,却不知道,慕修远躺下一分钟不到,就看出来她是在装睡。
又等了一分钟,沈夕夕依旧在装睡不说话,慕修远便彻底恼了,他扯掉她身上裹着的毛毯,翻身压住她。
因为她额头有伤,他便先从眉心开始吻她,轻轻地啃咬着她面容上除了额头外的每一寸肌肤,手也游离在她身体上摩挲着她。
吻到她唇瓣时,因为察觉到血腥味,他还探出舌头舔舐了几下。un:i
这样细腻的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