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勤虽然有一米八四,却是属于瘦成排骨的体型,他生气时咬牙,腮帮便硬生生的凸显出来了,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慕修远,你有那么多女人,不要再提我姐,我替我姐感觉到脏。你这个禽兽,不配提她!”
他说着就握紧了另一只手的拳头,挥拳要打在慕修远的脸上,慕修远眼疾手快,握住他挥来的拳头,霍地起身,把他推按到办公桌上,厉色呵斥他:“小勤,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和你姐姐······”
沈勤早已不是八年前,那个弱小得让慕修远按在马路上往死里打的少年了。他虽然半躺在办公桌上,却身体一用力,猛地起身,把没来得及说出“已经领证结婚了”的慕修远推到几何浮雕墙壁上。
慕修远原本可以两拳就把沈勤打到,可现在的他,没有了八年前那股年少轻狂的劲头,也没有当初那种恨意和怒意,更没有酩酊大醉。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打伤沈勤。ulPs
他用力把沈勤扳过来,把沈勤抵在墙壁上,沈勤抓着他的肩膀,他的两只手也摁着沈勤的肩膀,把他牢牢控制在墙壁上,凛冽地呵斥他:“沈勤,你别学你姐姐的性子!别弄不清事情真想就激动!”
沈勤想要动弹,可慕修远的力气只差把他的肩膀摁到墙壁里去了,他丝毫动弹不得。
听到慕修远又提他姐姐,便咬牙恨恨地怒声道:“事情的真想就是,我姐差点为了你这个禽兽死掉,你怎么有脸跟我提我姐!你有那么多女人,现在又想对我姐做什么!你当真想逼死她吗!既然有一天会不要她,为什么还糟蹋她!还说她连婊子妓女都不如!慕修远,你算是人吗!”
沈勤愤愤的话语戳在了慕修远心上,他的确这么骂过沈夕夕。他年少时很毒舌,被绑架时,甚至比这一句话骂得还狠、还难听。
可,沈勤还说沈夕夕差点为了他死掉,慕修远的心先是被这句话狠狠的撞击了一下,随后又来回碾压着他的心。
他料理好母亲的葬礼后,冷静下来去找过沈夕夕,也从她们家邻居那里知道沈夕夕住院的事。
但是,沈夕夕的妈妈李飞莉是C市市医院的副院长,也是妇科专家,沈勤和沈夕夕都是直接在妇科那一层住的院,医院里根本就没有留下他们姐弟俩的任何治疗记录。
他不知道沈夕夕为什么住院,只知道沈勤被他打伤住了一周的院后,李飞莉带着他们姐弟就离开C市了。
那时候,他对沈夕夕只有恨意,不想去关心沈夕夕为什么住院,也恨不得她就那样死掉才好。他整日狂饮烂醉,才浇灭了要去派人调查沈夕夕行踪的念头。
后来,和沈夕夕重逢后,慕修远心有余悸,幸好他当年没有去派人调查沈夕夕的行踪。
被算计绑架、母亲的死、感情被欺骗、沈夕夕又偷偷一走了之,那时候处在盛怒发狂中的他,如果找到了沈夕夕,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慕修远一直蹙着的眉心又蹙得紧了许多,眉骨也跟着颤了颤,他走神的空档,沈勤察觉到他钳制自己的力道轻了很多,便趁机推开他,挥拳狠狠打在了他的左脸上。
正在晃神的慕修远,虽然本能自卫地躲了一下,却没全躲过去,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沈勤一拳。
他后退半步稳住身体,擦了擦嘴角的血,手背上有小片猩红的血迹。
他眼神凛冽地扫向沈勤,语气颇有些无奈:“是不是非得我让你打一顿,报个仇,你才肯跟我好好说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今天让你打一顿,绝不还手。你打完后,咱们好好谈一谈。”
他说着,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摆了一个要白白挨打的姿势。
沈勤盯着慕修远,真的很想把慕修远捶一顿,攥拳头的时候,他右拳头微微作疼,可这种疼,远不及他目睹姐姐所承受的痛苦。但打伤了慕修远,他姐姐也肯定要心疼。
他甩了甩发痛的五指,冷着眉眼不去看慕修远:“你打我,算是我替我爸犯的罪挨的。我只打你这一拳,是替我姐打的,你糟蹋了她的清白,还辜负了她。”
至于那个孩子,终究是你们慕家的人,我没有资格为那个孩子讨债。
想到那个孩子,沈勤的睫毛颤了颤,还是忍不住替自己姐姐多说了两句:“我不会打伤你的,打伤你,我姐会心疼。她就是死心眼、一根筋,那时候,你是她的天,是她的命。可现在,你对于她而言,什么都不是!就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慕修远对沈夕夕姐弟的性格颇有些无奈,蹙了蹙眉,想等沈勤说完,冷静理智下来再跟他好好谈,也不开口去打断他。
沈勤说话时,是盯着带有几何浮雕画的墙壁,渐渐地就看出来那是一个女孩的笑容。一时间也分不清浮雕画上的女孩是他姐姐,还是慕修远的太太林莘甜。
但是,慕修远的太太肯定会来办公室,慕修远敢留着这面浮雕画,就说明,这是他太太。
再开口说话时,沈勤眸光直直地看向慕修远,语调怒意深深了许多:“慕修远,我知道你有权有势,想找到我姐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