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远看完短信后,冷眸霎时锐利无比,指尖也猛地收紧,手机已被他握得微微有些弯曲变形。
他盯着那条短信又看了一遍,想欺骗自己,是自己气怒到眼神涣散,看错了。可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刚刚那颗突突心疼沈夕夕的心,突突疼得更厉害了,是为自己疼。
他对数字的记忆力一向很强,只要他联系过一次的人,他就会记住这个人的手机号码。
沈夕夕没有存备注的号码,他一眼就认出来号码的主人,是A市市长连忠的独子、海纳传媒总裁连城。
他的妻子心中爱着曾经的未婚夫,又和A市有名的花心大少相熟到这种地步。
他突然觉得,真的很讽刺,他的执著、他的感情、他的婚姻都很讽刺。
被慕修远扔到浴缸里的沈夕夕,见慕修远走出去,便强撑气力,关上了浴缸的水龙头。
她颤颤巍巍的从浴缸里站起来,取过淋浴的花洒,匆匆清洗一下身子,拿过浴袍套在身上就出去阻拦很有可能马上就出门的慕修远。
当她走到床边时,慕修远正往床头柜上扔了一个手机,顺手拿起了另一个,她知道慕修远肯定是认错手机了,她刚刚把两个手机并排放在一起,肯定更难以辨认。
慕修远拿过自己的手机,一转身就看到了展开双臂阻拦他去路的沈夕夕。
沈夕夕阻拦着慕修远的去路,微扬了下巴,尽量让语气平缓温和:“修远,你不可以跟上次在车里一样,完事以后仍旧对我不理不睬,你不能这样侮辱我两次!我们谈一谈吧,我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ukwm
慕修远的心被沈夕夕的“侮辱”二字狠狠戳痛,欣长挺拔的身躯略微晃动一下,他攥了攥空着的手,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潇洒不羁。
“侮辱?误会?呵!”
慕修远冷哼了一声,走上前,握住沈夕夕的脖子,垂了眼皮看她,语调里带了些嘲讽:“我贞洁高贵的好妻子,你的侮辱是指我睡完你不理你?还是,你觉得我睡你是侮辱了你?被自己丈夫睡也算是侮辱,那你被哪个男人睡不算侮辱?韩哲?连城?林灏瀚?又或者是曾经想包养你的苏飞扬?和他们睡,才不算侮辱了你。”
慕修远的口气虽然听起来不羁又讽刺,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戳在了他自己的心上,越痛,他语调里越表现出嘲讽来。其实,不过是在嘲讽自己而已。
嘲讽到最后一句,他本来是想质问,却自己给出了答案。或许在沈夕夕眼中,他慕修远就是一个傻子或者精神有问题的人,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他的尊严和情感。
沈夕夕分不清慕修远的嘲讽是嘲讽他自己,还是嘲讽她,只觉得他的话就像是冰雹一样,从她脑袋上一个字一个字地砸落,直砸得她脑袋懵了好久,砸的她本就疼痛的身体微微发抖起来。
慕修远一手握着她的脖子,一手就要解她的浴袍带子,沈夕夕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脖子虽然被慕修远握着,却还是拼了全力的去打慕修远解她浴袍带子的手,哽咽着嗓音吼他:“慕修远,你放开我!你不能再碰我!”
慕修远本就没想再要沈夕夕,只是被她的话气到了,便顺手那样做了。沈夕夕打他的手,又说了那样的话,让他更加恼火,握着她的脖子就把她甩到了床上,冷勾着唇角看她。
“沈夕夕,你是我妻子,我想怎么睡你就怎么睡你,随你享受也好,觉得是侮辱也好!你记住了,我慕修远的女人,别的男人要是敢动一下,那就是找死!”
他双手紧紧攥了攥,逼迫自己不再去看沈夕夕,冷着脸大步走出了卧房。
沈夕夕被慕修远甩趴在了床上,等她用胳膊撑起身体,慕修远已经不在卧房。她想起身,去追上慕修远理论,可又觉得这种举动可笑至极。
从慕修远在车上要她时,她就应该果断拒绝慕修远,任凭他如何生气,都不会像刚刚那样看轻她的身体。说到底,是她自己侮辱了自己的身体,竟然还期望慕修远会因为和她的肌肤之亲,就不会再莫名其妙的生气。
从昨天晚上被迫承受的疼痛和委屈,还有慕修远刚刚的嘲讽质问带来的侮辱,让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趴在床上放声大哭了很久。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是哭了多久,等眼泪流完,眼睛肿的只剩了一条缝。
当手机震个不停时,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到床头位置,从床头柜上摸到电话,看到是个陌生电话,也不去想是谁,便滑动接听了。
“喂,你好。”
“夕夕,已经是下午,你要是再不来上班,我这个老总也不好帮你担着了。”
沈夕夕把手机从耳朵旁拿开,又看了一眼那个号码,虽然没有备注,但男子轻快的语调,又说了老总两个字,她也就猜到是连城了。
她清了清哭到沙哑的嗓音,很是抱歉地说道:“连总,对不起,我可不可以跟您请一天假啊,我家里有些事。”
“好,没问题,我帮你跟人事部说一声。”
“谢谢连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