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远找地方把车停好,隔了很远,跟在沈夕夕和易智清后面。他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晃着钥匙,背影看起来虽然悠闲自在,内在早已经火冒三丈。
见沈夕夕和易智清在校园外面四处压马路,沈夕夕一点要回家的意思都没有。慕修远只是默默跟在他们后面,既不出声,也不上前,就想看一看,他们能走到什么时候,或者是能干些什么。
然而,天一黑,两个人就偷偷跑回了校园。
直到这时候,慕修远才看明白了,沈夕夕这是拉了个帮手跟她去教务处偷书。拉的还是全校荣誉代表、品学兼优的易智清。
慕修远站在离学校不远处,倚着电线杆抽烟。二十分钟后,沈夕夕和易智清就偷偷地跑了出来。
跑出校门不远,沈夕夕显然很兴奋,原地蹦跶了好几次,还揽着易智清的肩膀,连连冲他竖大拇指。
沈夕夕和易智清走的方向和慕修远相反,慕修远望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胸腔里的怒火喷浆而出,几乎要烧化了他自己。
高中以后,他就很少和家人同住,那天却回了母亲和慕安歌住的别墅。当着母亲的面,装着兄长关心妹妹的样子,训斥了正在读初中的慕安歌。
“慕安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跟高二年纪A班的易智清在交往,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听得慕安歌一头雾水加满腹的委屈,第二天下午,爸爸在C大当特级教授的易智清,就被慕家势力层层下压、逼着转学到其他城市了。
想到自己大二的时候,就因为沈夕夕,利用慕安歌,让父亲把易智清弄转学。
慕修远收敛飘散的思绪,倏地笑了,看向了沈夕夕。原来,他那时候就为沈夕夕降低了人品值。类似这样不动声色迁怒其他男生的事,他那时候真没少干。
沈夕夕依旧在低头看着手机,应该还在看那些YY。他本来想问沈夕夕还记不得那个被她使唤来使唤去,毫无怨言的小班长易智清,可想到沈夕夕不愿意提以前的事,便换了问题。
“夕夕,你是不是也YY过我?”
沈夕夕见慕修远垂了眼皮想事情,以为他是在想公司的事,便边吃饭,边继续看贴吧的小里。
看到有一个人对慕修远的身材进行了细致的描写,总觉得这个人把慕修远的身材写的过于完美。
不由得神游到了最初遇到慕修远的那一天,他强要她的时候,她只顾得反抗,把他抓得都是伤,根本没有心思去感受他的身材。
沈夕夕也想象着慕修远的身材到底是什么样的?总觉得是要更瘦,肌肉也硬邦邦的,每次他抱着她,她其实都有一种很坚实的安全感。
沈夕夕想得太认真,连嘴里的米饭都忘记咽了,猛然间听得慕修远问她是不是YY过他。
沈夕夕一怔,她刚刚不就是在想象他的身体么?
脸一红,一激动,忘记咽的米饭都呛了出去。她连连咳嗽了几声,脸被呛的更红了。
她一抬眼,见慕修远端了水杯递向她,嘴角还噙着笑,她简直就是被抓了现行。顾不得接过来水,立即反驳他:“我有男朋友,干嘛YY你?”
慕修远的手腾空在桌子上面,此刻听到沈夕夕这句话,立即想歪到了别的地方,嘴角噙的那抹笑意转瞬换了冰冷的自嘲。
是啊,她有男朋友,她有别的男人,根本不用想他,也根本不会想到他。
八年了,只有他,像个傻瓜,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发了疯似的忘不掉她,闲下来,更发了疯似的想她。
慕修远脸色越来越沉,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怒意和嫉妒,重重地把手上的水杯砸在了地上。
“砰!啪!”
有着双层防护的玻璃水杯也碎裂开,玻璃渣和水珠朝着不同方向飞溅出。还有一个碎片,划过沈夕夕的脸颊,留下一条又细又短的伤口。
沈夕夕被吓得丢了手机,她虽然敢跟慕修远叫嚣发小脾气,却只是敢趁着慕修远心情好。此刻,就算她再笨也能瞧出来慕修远心情很不好。
她看向慕修远的双眼都是惊吓和小心翼翼,脸色阴沉冷森的慕修远也狠狠地盯着她,那股狠戾,似要把她整个人都嵌进眸子里一般。
沈夕夕不敢和慕修远对视,低头的时候,见玻璃杯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想到慕修远打了石膏的那只脚,也只打了脚踝的位置,前半只脚掌都没有打。
他为了走路方便,那只脚没穿拖鞋。
怕慕修远踩到玻璃渣,沈夕夕便低着脑袋去了厨房,拿了扫把和撮箕出来,小心翼翼地清理那些玻璃渣。
慕修远看到玻璃渣子把沈夕夕的脸划伤了,怕再划伤了她的手,便吼了她一句,“滚!不用你打扫!”
沈夕夕先是被吼脑袋一懵,随即飞速思考着慕修远的话,他让她滚,他说不用她打扫,也就是说他厌烦她了,他要赶她走?
那样,她就不用再费劲儿和韩哲解释,也不用再发愁怎么和家里人交代了。
沈夕夕丢了扫把和撮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