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夕把结婚契约又看了一遍,除了期限是100年之外,其他没有很过分的条款。
只是,她没有听说过谁结婚前还立契约,别人若是立结婚契约,大概是要分清楚婚前财产之类的。而这份结婚契约上,写的几乎都是丈夫职责和妻子义务。
慕修远倒像是不担心她会分割他的财产,只是怕她反悔或者跑了,又或者一心装两人。
竟然,还有什么,她若是毁约,回来打屁股二十下;她的心里只能有丈夫一个人;丈夫在场时,不能和其他男人挤眉弄眼,不能看其他男人超过五秒······
沈夕夕扶额吁气,果真,慕修远的脑回路,不是她这等小女子可以窥测的。他是女四书和古代电视剧看多了吧,就差说什么夫为妻纲了。
沈夕夕坐在慕修远的怀中,神色上稍微有些不满就被他看在眼里,他不耐烦地催促着:“你倒是快签字啊!”
他早已经唰唰地把两份契约全签了字、摁了手印,此刻沈夕夕磨磨蹭蹭的,让他极其不满。
沈夕夕皱了皱鼻子,想扯开话题,分散慕修远的注意力,“你怎么不在契约上写,以后我出门的时候必须纱巾蒙面,或者干脆找个房子把我关起来,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慕修远把下巴抵在沈夕夕的脖颈上,很配合地回道:“这两条好,我在网上搜了很久,看得眼花缭乱,难免有些不齐全。你要是有什么好建议,列个单子,咱们回头再签一个妻子准则契约!”
他眯起笑意的时候,长弯睫毛煽动,扫到了沈夕夕的下巴。
沈夕夕眼睛里猛然燃起两簇小火苗,看向慕修远,“你休想,我难不成还要帮你约束我自己?”
慕修远冷冷笑了,“看来你还没傻,那就别把我当傻子。快签!别扯开话题浪费时间!”
心思被说穿,沈夕夕转过脑袋,咬住笔,死盯着手上的契约,她不想签这份结婚契约书。
前面答应归答应,那都是口头上的,但这是白纸黑字,签名加手印啊!可是具有法律约束力的,一旦签了,不能再反悔了!
她咬着吴森价值不菲的钢笔,不觉已经用力咬出一排牙印来,眼光直直地盯在最末那一条:丈夫(慕修远)和妻子(沈夕夕)结婚契约期限为100年,期限一到,由二人子女、儿孙代为续约。
沈夕夕再次看向慕修远,语气里有着不敢相信和小心翼翼:“我们还要生孩子啊?”
慕修远猛地抬眼看他,眼底泛着冷光,语气极度不悦,“夕夕,你想让我慕家绝后?”
沈夕夕连忙摇了摇头,可又觉得不对,慕家绝不绝后也和她没多大关系啊。
慕修远的耐心也用完,似魔咒般的声音在沈夕夕耳畔响起,口气里带了极度不耐烦,“别磨磨蹭蹭的!也别想着那个野男人能救你!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再多想想你爸爸和弟弟,别那么自私!”
沈夕夕看向慕修远近在咫尺的脸庞,他下巴紧绷着,显示他已经极度不耐烦、不高兴。
察觉到沈夕夕眼中逐渐多了一些怨恨,慕修远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其实,他不想说这些降低人格的话,可他知道,他如果不说这些,沈夕夕肯定会找各种借口和理由,拖延时间不签字。
果不其然,慕修远狠话出口没多久,沈夕夕在吴森价值不菲的钢笔上又咬出一圈牙齿痕迹后,重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慢吞吞地摁了一个模糊的手印。
在结婚契约上写的名字,是沈夕夕有记忆以来,写自己名字最艰难的一次。她盯看着两份契约上自己的签名,她着意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像小学生的字迹一样。手印也摁的很轻,不知道以后验字迹、验指纹,她能不能赖账。
沈夕夕沉浸在赖账的幻想里,慕修远满意地看着上面的签字,丢出来一句,“你户口本在哪里?等我脚上的石膏拆了,咱们去领证!”
他眼带得意地看着沈夕夕,像是在告诉她:你想跟我玩花样,还嫩了些!
沈夕夕心中的小算盘被击碎,她生气地别过脑袋去,不看慕修远。
慕修远看了一会儿两个人的签名,淡淡笑着说:“夕夕,都说字如其人,看来这句话也不全对。”
沈夕夕还在不真实的怔愣中,一直没反应过来慕修远说的什么,她抬头歪着脑袋去看着两个人的签名。
“慕修远”三个字,遒劲有力,沉稳霸气,与慕修远本人的气质相差无异。
而“沈夕夕”三个字,一笔一划,直直挺挺,透着一股子不情愿的僵硬感,就像刚学写字的幼儿园或者小学生一样。
沈夕夕红了脸,白他一眼,很明显,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她是被逼的。
她下巴指了指慕修远扣在她腰间的手,语气很不善地说:“都签好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慕修远把两份合同朝旁边的根雕茶几一扔,随即又是两只手环着沈夕夕的腰。
沈夕夕的眼睛都直了,天哪!
原来慕修远刚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