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一夜没睡,今晚又要出动,白天是怎么也要睡会儿的。
她便偷摸着找全家都出门的人家,想借人家的屋子床铺睡上一觉。
皇天不负苦心人啊,她总算是在一户人家门口,看到一家子出门,将大门上了锁。
听着他们的谈话,好像是要去给二太爷过寿。
确定一家人都走了,殷飞白这才溜进了后面,翻上窗户,轻而易举的就进了屋。
屋子里有些暗,不过殷飞白能肯定,屋子里没有人了。
因此她便找,她看到那户人家有个八九岁的女孩儿,她就想睡人家小女孩的床。
找到房间,她正要掀开被子躺下,却听到楼下小孩子的欢呼声。
“小哥哥长得真好看。”
“小哥哥,你是哪儿来的呀?”
“小哥哥,你的衣服真好看。”
“……”
小孩子们的童言童语毫无忌讳,殷飞白心里一惊,急忙趴在窗口往下看。
这楼是二楼,往下一看,正好看见大街。
冷梅君穿着红色的衣袍,一如分开时的样子,穿过街道,好像要去什么地方。
四周玩耍的小孩子看着,纷纷在夸他。
殷飞白心里有些担心,这些小孩子不会惹到冷梅君吧!
幸好,冷梅君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对于那些小孩子的话完全没听到。
殷飞白见着他要走过去了,边想着开口跟他打招呼,可是一想到他莫名其妙就生气的样子,她还是打住了。
关上窗,殷飞白躺回床上,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了过去。
冷梅君穿过小镇的街道,走到外头的荒郊野外,清清冷冷,白雾微微。
他找了棵树,翻身就上了树杈上,躺在树杈上,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他什么地方都能住下,不管豪华的卧房,还是义庄乱葬岗,又或是这样一棵树,他都能自己休息好。
他也需要休息,昨晚折腾一晚,他是有些困了。
也不知道殷飞白是不是去找吕程了,现在就在那农家。
冷梅君心里总是很难受。
殷飞白居然这样说他,他怎么可能是为了魔血毒经。
想到殷飞白那伤人的话,他心里越来越难受,心里烦躁,干脆拿出袖子里的五方鬼,冲着它说话。
“为什么她要这样说?我哪里是为了魔血毒经,若是只要毒经,我完全有别的法子,哼,哪里需要跟着她四处奔波,查什么当年的灭门冤案,去探什么魔教动静,免得搞得天下大乱。”
“她倒好,这样污蔑我,罢了,由他去,没有我,东院,她连进都进不了,我看她到时候来不来求我!”
五方鬼是冷梅君以鲜血滋养,与他心灵相通,它们似乎是感觉到了冷梅君的不悦和暴躁,也变得不安起来。
冷梅君见着,从怀里拿出瓶子,却发现红沙已经用完了,无奈道:“已经吃完了,我最近忙着这边的事,忘了给你们炼制食物了。”
冷梅君想着将瓶子收回,伸手道五方鬼面前,道:“你们吃吧!”
五方鬼毫不客气,一口咬在冷梅君的手腕上。
手腕上的血管顿时便被咬破,它们对于冷梅君的血,简直就是最美味的食物。
好一会儿,它们吃得饱饱的,这才安静的躺
在冷梅君的手掌中。
冷梅君看着手腕,鲜红的血变成了暗红色,还偶尔带着些黑色。
他突然惨然笑了。
他到底为什么生气?他为什么要生气?
他一开始靠近殷飞白是个意外,之后,是看中她夕阳宫之人的身份,后来,跟着她一路来,不就是为了魔血毒经么?
殷飞白说着并没有错啊。
冷梅君的神情变得很黯淡,看着手腕的血,那么的污秽肮脏。
他突然变得很沮丧。
他想起了殷飞白。
所以他才这么的沮丧。
看着自己的手腕的伤口,鲜血污染了自己雪白的肌肤。
可是自己的血,并不是那么的红。
带着黑色,带着暗红色,他的血,早就被毒给污染了,早就已经变得不似常人了。
冷梅君的的情绪变的很低落。
他又想起天真烂漫,纯洁无瑕的殷飞白。
………
殷飞白借住在别人家里,她实在是找不到睡得地方。
可是她并没有睡,而是一个人站在窗口边。
也不知道冷梅君去哪儿了?
她一个人想着,心里烦躁的很,反而被弄得睡不着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块银子,藏在了这个屋子里的衣柜里。
应该很快,小姑娘整理衣柜的时候就会发现,柜子里多了一块银子。
她偷偷掠出了房子,下了楼去。
大街上只有什么大人,只有一群小孩子在哪儿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