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数年的李充,另一个则是他的门生卞章。就算沈哲子对山遐的政绩再怎么满意,如此重要之事,也不可能完全不安插自己的亲信。
至于杜赫眼下负责的事务,沈哲子也打算进行一个剥离。在对外接待方面,沈哲子打算交给谢尚,这是一个公关型人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仁祖妖冶,最适合迎来送往。
而且谢尚在任职陈郡太守这段时间里,一方面是都督府强势干涉,另一方面其人在庶务方面的确乏甚显才。
至于资粮物用的调度运输,沈哲子打算完全交给纪友。纪友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在物流方面可以说已经是一个专业性人才,完全值得托付。
这两项任务,都是最繁琐且消耗精力的,一旦被剥离出来,杜赫这个长史才算是名副其实总览事务,而不再是以往那样事必躬亲,操劳不已,当然职权上也无可避免被削弱几分。
但是看杜赫目下形容枯槁样子,若再这样继续下去,沈哲子真担心他会过劳死。而杜赫对此也是双手赞成,都督府影响和势力仍在急剧扩张,还远不是闭门内斗、瓜分权柄的时候。他有这样一份资历,便是立身之本,实在无需介意职权的高低。
这种内部人事的调整,沈哲子也只是与杜赫稍作通气,来日还要集众共议。
接下来主要还是对外方面,求取外援是一方面,虽然此类事务,沈哲子处理起来已经极为丰富,而且眼下都督府也是绝对强势。但是由于这一次所牵涉财货数额实在太大,也需要做好一个周全准备。
“眼下都督府似亢实虚,我也不是避劳,不过在未有计划定章之前,也实在不宜过早接触江东人家。毕竟眼下所许,唯有愿景而已,却要换人实际财货。若是不能切合实际,动人心魄,不如不谈。”
沈哲子在讲述了一下自己大概计划之后,又对杜赫说道。其实他本心里,也是想偷闲几日,好好陪伴一下妻儿。
杜赫闻言后便点头认可,这种事的确是焦急不得,没有准备的急躁,只是更加暴露出都督府眼下的虚弱并慌不择食,届时反倒有可能演变成饮鸩止渴,埋下长患。
“今次入镇庆贺各家名单并内情,稍后我会让人仔细梳理,编辑成册,稍后呈于大都督案上,再作详议。”
讲到这里,杜赫又变得乐观起来,笑语道:“如今中原精华所在俱在都督府掌握之内,大凡时流稍具远望,是绝对不可能错过这一次的良机。至于大都督属意江州门户,这也切合实际。民力可用,民力须防,早前大军出动,便有往来汝南商市门户常至府下喧哗,唯恐害其物利。若非大都督于北捷报频传,府下事务只怕更加艰难。”
沈哲子闻言后便冷笑一声,他倒不是觉得时人都该围绕他来打转,人皆有谋私之心,这一点无可厚非。但若仅仅只想承担好处却又不想承担风险,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引入更多合作对象,使他们彼此之间相互竞争,自己才好稳居中央。
以往为了节省精力,除了根基深厚的吴中之外,对于其他地方乡宗民户,沈哲子都是采取抓大放小。可是如今摊子更大了,外患也不成威胁,沈哲子便打算引入更多中小门户。
这些人家或不具备远埠通商的力量,但沈哲子大可以鼎仓所掌握的物流通道、人力资源等加以分享。让这些中小门户寄于鼎仓这个平台各自得利的同时,也能更加刺激江东民间活力。
这些事情谈论一番后,杜赫又皱眉说道:“早前府下受诏,苑中示意都督府准备迎接淮南王入镇事宜,未知大都督是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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