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荣养之卒的各路人马。尤其今次又是作为绝对主力夺下扈亭,近乎全歼守军,接下来势必更受重用!
不过转念又想到此前那事,胡润心情不免又略有低落,淮南治军严明,这种事情被都督亲眼所见,功劳犒赏是一回事,问责又是另一回事。就算不会牵连胜武军整体,他这个前阵督将肯定不会幸免。
怀揣心事,胡润甚至没有心情去打听接下来又有什么军令要执行,只是低着头往中军大帐行去。
“何以如此丧气姿态?莫非战事又有反复?”
沈哲子端坐大帐内,正与其他几名将领并属官讨论事务,眼见胡润垂头丧气走进来,便笑着问了一声。
胡润连忙打起精神,上前见礼道:“幸得都督临战施谋,河洲顽抗之卒已经全歼于此!”
沈哲子听到这话后,已是大笑起来,指着胡润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听一听,我也不过是一介凡人,怎么会算无遗策,何至于为了颜面,让人掩饰过错。”
胡润听到这话后,便有几分茫然,再见其余诸将神态俱都喜色盎然,心内正狐疑,便听另一侧谢艾笑语道:“胡将军,都督刚才往前阵去,的确是打算暂缓攻势。只是眼见胜武军卒锐猛,歼灭敌军在即,因此才改变了心意。刚才我等在帐内,正是在商讨此事。”
胡润闻言后便有几分羞赧,都督这里都已经承认错误,那他刚才这么说则就显得有几分阿谀了,不过他本来就是都督门生,算是半个家人,就算要为主人掩饰过错,也上升不到对自身品德的质疑,因而干笑一声之后,便又说道:“河洲之众,只是败退之卒,即便顽抗一时,势不能久,因此围剿之前末将严令必一战告破,因此前阵战卒……”
他还想解释一下,但沈哲子已经摆手制止了他,继而抬手示意他入席,让人将一份战报送到了胡润手中。
胡润垂首一看,脸色顿时一变,诧异道:“怎么可能……”
眼见胡润如此诧异,众将也都笑了起来,其实不独胡润如此,当他们在看到这一份战报的时候,心内也是不乏震撼。
至于战报的内容也很简单,那就是此前派去隔绝酸枣方向敌军消息的萧元东所部,已经成功收复了酸枣!
这一份战报惊人处在于,萧元东此去所率不过一千余名骑兵,本来就不是用来攻坚,而是为了隔断扈亭与酸枣之间的联络。而酸枣那里,最起码有五千驻军。
淮南军今次大举北上,既有挫折,也有连下数城的勇进阔行,尤其郭诵兵不血刃的收复了荥阳县,继而从三千人马扩大到近万之众,直接将成皋围困的水泄不通,可谓是大壮军威。
但如此阔进的同时又不能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淮南军发兵至今都没有打什么硬仗,所面对多是聚啸乡野的乡宗乱匪,这些乌合之众在面对淮南军的时候,又怎么会有抗拒的实力!而唯一一次可算艰难的战事,就是在雍丘发生,但是战斗结果可谓是非常的不漂亮,这也给斗志昂扬的淮南军泼了一盆冷水。
郭诵那里取得大的突破,直接将成皋围困起来,短期内都不必担心河洛方面的威胁。所以沈哲子在得信之后,即刻率领官渡万数之众北上直扑扈亭,扈亭这里守军在三四千人之间,淮南军虽然旗开得胜,用了一个昼夜的时间拔除敌军岸上据点,将之赶到河洲围困起来,但这并不意味着敌军就不堪一击。
首先淮南军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优势,其次便是以突袭姿态扑来,但即便如此,在拔除敌军岸上营垒的时候,也是遭遇了顽抗,还要加上从汴口转入黄河的水军断了敌军的退路。可以说将这一部几乎没有什么准备的军队完全围困起来,但还是奋战两个昼夜,才将敌军全歼于此。这还是因为此前战场上摆了一次乌龙,颇有凑巧之嫌。
这一场战斗虽然取得胜利,但淮南军前后参战七千余众,尤其还有胜武军这种淮南体系中一线的强军,虽然优势极大,但由此也可看出敌军绝对不是什么一击即溃的乌合之众,在被赶到了河洲绝地同时被包抄退路之后,还能顽抗一个昼夜,而且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再拖延几个时辰。
对于石堪军队的内情,淮南军了解不多,也是一边打一边搜集资料。扈亭这里的军队表现出了不弱的战斗力,酸枣那里自然也不可能相差太多,而且根据探查军力要比扈亭之众还多。
萧元东分兵一千余众,主要是为了阻断两地之间的联系,本身就没有什么具体的作战目标。可就是这样一支以斥候论绝不算少,以攻坚用绝不算多的人马,居然收复了酸枣!
这不是在开玩笑?
别人感想如何胡润不知,但当他看到这一份战报后,心内顿生羞愧欲死的感觉。他督战指挥胜武军三千余众,再加上其他几路人马的配合,后方还有都督亲自统军坐镇,仍是鏖战两个昼夜才攻克扈亭。
萧元东那里且不说兵众多少,本身赶去下游的酸枣,就算是中间没有停顿休整,也需要一整个白天,然后再将消息传递回来,扣去这来往时间,用于作战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难道是出门郊游一趟,顺便捡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