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又是一条好汉。别的不说,单单夏季吴兴、包括东扬州几郡的台资税物的押运,就能给他回一大口血。
在都外庄园里算了一整夜的细账,第二天沈哲子刚一回到都中,便将庾曼之给唤来,问一问交待给他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沈哲子刚刚沐浴完毕,靠在胡床上闭目养神,庾曼之便与温放之联袂而来。
“驸马总算回来了!若是再不见你,只怕生不能见啊!”
看到沈哲子之后,温放之神态满是激动,虽然身为人子不得不做一个出气筒,但他老子也太不把他当外人了,再来这么几次,他真有些承受不住了。
庾曼之在旁边已是大笑起来,指着温放之脸上的淤青道出缘由来,大大缓解了刚才心里的郁闷。他老子对他虽然也不爱惜,但最起码不用承受老拳之苦啊。
沈哲子听完后,也是忍不住笑起来:“我不过偶发兴致离都远游一趟,倒没想到弘祖竟在都中代我受过。真是对不起了,既然温公有召,明日我定去府上拜访。”
“我受些皮肉之苦倒也没什么,其实都中近来骚乱也是不无道理,家父心烦是理所当然,但若因此迁怒驸马,其实是没有道理的。如果见面后家父言语有冒犯,驸马你可不要介意。”
温放之对驸马那是推崇得很,并不觉得沈哲子有错,反倒是他父亲……实在是一言难尽,气恼就气恼吧,何必要打人出气。人家太保也受困良多,也没听说回家就打王螭虎。
心里虽然有不满,但既然决定了驸马已经归都,温放之还是连忙告辞返家,安排家人给台城中的父亲送信,临走前还对庾曼之说道:“那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回家后就安排人将财物给长民兄你送来。”
庾曼之本来还是满脸微笑,听到这话后,脸色很快又变得幽怨起来,望着温放之的背影良久,才幽幽一叹,转过头来苦着脸对沈哲子说道:“驸马,我父待你远比待我要亲近得多。依你来看,他是不是对我厌弃得很?”
沈哲子听到这话后,略一错愕:“怎么这么问?”
言道这个问题,庾曼之便是一脸的感慨:“温弘祖一个孺子,都能室累百万之资,我也算是已经任事,且有旧勋在身,但却每每要学阮诞伯,囊中只留一钱,恐其羞涩。我也是个血气男儿,也愿像沈二一样美婢盈门,也愿像云貉一样名马满厩啊!”
“哈,你的志向还真是不浅。你难道不见二兄他为了养那满门美婢,每日在工地操劳?云貉那小子整日内外周转,非是御马,而是马奴。”
沈哲子闻言后已经忍不住笑起来,倒是没想到庾曼之竟是为了贫困而愁苦,乃至于怀疑他老子不爱他。不过话说回来,庾怿对这小子也真是乏甚关心,往来传信问都不问一声庾曼之在都中饿死没有。
庾家本就不是什么大宗,庾亮在世的时候,对家人管束也都严格。除了一个跟自己搞隐爵的庾条之外,其他几兄弟都是苦哈哈,晋陵虽然有些家业,但都是新垦薄田,养家则可,没有什么太大的进项。如今庾怿在历阳,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用,又怎么会有钱给庾曼之在都中挥霍浪费。
“这些闲事,我懒得听。交待你的事情做的如何了?这件事如果做得好,你又何愁不能像温弘祖一样身怀巨资。”
这家伙就是典型的无病呻吟,闲得蛋疼,就算身上没有余钱,天天赖在自家吃大户也没为难到他,沈哲子也实在懒得给其什么安慰,转头就问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