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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一路爬上山梁,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趴下来,拿出望远镜看远处的路,并不见悍马。
近看,山上还是有些草的,不过因为缺乏水的滋润,草都有些枯黄。
今天是个好天气,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朵,纤尘不染。
然而就在这样明亮的蓝天下,有人实施罪行,有人失去生命。
阳光很刺眼,夏木缓缓地闭上眼睛。
山风不管人的烦恼,依旧温柔地拂过她的面庞。
要不要报警?
这个问题已经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了一路。
人命关天,要报警,不过得用公用电话报,不能用她的手机。
不自觉又想到原野。回想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夏木突然灵光一闪,莫非他是警方卧底,只有是卧底,才能解释他的一切行动。
有了这个念头后,夏木一阵兴奋,对了,他应该就是卧底,这样她就放心了。
她不时翻过身来,看远处弯弯曲曲的路。
这一次,她看见悍马开来,经过破旧的桑塔纳。
一辆如疾风驶过,一辆缓缓停在桑塔纳的前面。
夏木从望远镜中看到,原野下了车。
原野弯腰修车,司机在给他递工具,黄毛大痣东张西望,夏木忙缩起身来。
十几分钟过去,原野与司机挥一下手,上悍马走了。
司机收拾好工具箱,往山上张望。
夏木知道,车修好了。
司机上了车,夏木想,他不会扔下她不管吧,得赶紧下山。
夏木忙起身,往山下冲。
车子在夏木的眼前发动开,一溜烟跑了。
夏木止步在半山腰上,对着下面猛踢黄土,想起司机骂人的话:操,急着去投胎啊。
幸好把包背出来了,不然损失就大了。
夏木拿出手机,翻看通讯录,能向谁求助呢?
翻看一圈,她在小城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怎么办?夏木想,不如边走边拦车吧,遇到好心人,或者是来往拉人载客的大巴车,就有救了。
夏木回到乡村公路上往回走,据她估计,离小城还有七八十公里的路程。步行每小时五公里的话,不吃不喝不睡不腿酸脚疼,走到小城需要十五六个小时。
走了快两个小时后,夏木还是没有搭到顺风车。
她的脚底有些疼了,便坐在道边休息。路边没有树,触目所及,也没有树。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钟,太阳最毒辣的时候,热浪包裹住夏木,尽情地爱抚她。
被晒后,夏木的脸色泛红,燥热难耐,她便把头发高高的绑成一个丸子。
她穿的是一条牛仔短裙,上面是一件宽松白t。
口渴,口渴,口渴,这是她最强烈的感觉,嗓子眼快冒烟了。
她需要一点阴凉,哦,对了,包里还带着一件白衬衫呢。
她把衬衫拿出来,披在头上,在脸部制造了一点阴影。
阳光没那么刺眼了,但还是热啊,口干舌燥的,她快要虚脱。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条快要干死的鱼,亟待另一条鱼朝着她飞奔而来,相濡以沫。
她的那条鱼,身在何方?相濡以沫后,又会不会相忘于江湖?
她希望,她爱着的他现在就来,为她带来清凉。
夏木想着与他的每一次相处,都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断。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原野现在身处险境之中,烈焰日日炙烤着他。
他却是那么冷静沉着,真正是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这样的男人,真得值得她一生所爱。
远远地,一辆黑车风驰电掣而来,是悍马。
她知道,那就一定是原野,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夏木已经来不及把自己藏起来,便用衬衫把自己的脸遮住。
原野已经快速掉转了车头,冲着她喊,“上车。”
夏木把衬衫拿开,见他的脸色如常,她用眼睛一扫,车里再无他人,她乖乖地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上。
“有水吗?”夏木沙哑着嗓子问。
原野顺手拿出一瓶水,递给夏木,水已经开过口,还剩下一半。
这个时候,夏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往下灌。
原野看着她喝水。她的脖子伸长,咽喉部随着水流有节奏地律动,汗水顺着脸颊流向脖子,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洁白的耳后、脖颈,脸颊绯红。她的样子,好看极了。
她一口气将剩下的水喝干。
收好空瓶,她转过脸来,“你来接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原野看她一眼后发动车子,没有说话。
夏木想,一定是桑塔纳司机说的,按这时间,原野是随着大家回到客栈后又折回来的。
夏木看着他,倒有些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