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碰到,他都是来去匆匆,看她时的样子,也像陌生人。
她发出去的照片有了反馈,得知金利强是这个团伙的三号分子,已成家,柳玉娇是他的情人。
关于原野和吴大华,一无所获。
这一天,夏木出门去虎穴寺,总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回头看,却不见人影。
几次三番之后,她不禁要嘲笑自己疑神疑鬼了。
上山的路已经修好。
虎穴寺一如往日般宁静而庄严。
到了山上,正是晌午。
一老一中一少,三个僧人正在用斋饭。
少年僧人名叫释武,夏木之前并没打过照面,今天是第一次看见他。
他是个特别英挺的小伙子,二十出头,天庭饱满,眉目中透着一股正气。
僧人们的斋饭特别简单,每人一碗汤面,再无他物。
见到夏木上山来,三人用眼神打了招呼,没有人出声。
食不语是他们的规矩。
释觉师父吃完饭后,问道:“施主,用过饭吗?”
夏木如实摇摇头。
“还有些斋饭,我去盛来。”释觉师父说。
“师父,我去。”释武的语速快,步子更快。
夏木打开随身的包,拿出几付中药,“师父,我听您在咳嗽,药铺的大夫说知道您的症状,开了点药,您先煎了喝着,完了我再去抓。”
释觉师父没有推辞,坦然收下,双手合什,以示谢意。
少许,释武端着饭碗来。
夏木接过,交接过程略有失误,饭碗往下掉。
释武的手飞快,一把接住了饭碗放到夏木面前。
从他刚才出手的速度和动作来看,身手不凡。
夏木看着他,若有所思。
他低头扒饭。
斋饭口味清淡,可口。
饭后,夏木到洞窟中,油灯已经添满油,地上铺了层干草。夏木盘膝坐在干草上,望着壁画,思绪飘忽。
时空交替,千百年前,虔诚的人带着赤子之心,来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劈山凿路,风餐露宿,历经千险万难,将灿烂的文化留在这里。
还是人,要破坏、毁坏他人灵魂的结晶。
外面一阵咳嗽声和脚步声交杂而来。
是释觉师父来了。
他提来一壶热茶,放下后,准备出去。
“师父,等一等。”夏木忙说。
释觉师父停下脚步,和蔼地看着夏木。
“师父,这两天有没有其他人上山?”夏木问。
“前几天,有个叫左小七的孩子送来你的一封信,之后再没有别人来过了。”释觉师父答,“你在信中说让我们时刻注意山上的情况,是有什么事吗?”
夏木心想,左小七这孩子真是灵光得很呢,其实她在给小七的红包里夹了一千块钱和一封写给释觉师父的信,这事原野并不知道。
夏木追问,“那山上有没有异常响动?”
“……没有。”释觉师父答。
但是夏木看得出来,回答这个问题前,释觉师父有停顿。
夏木也就不再追问了,“哦,师父,小城里来了群外地人,我听他们说要上山烧香,就提醒你们当心点。”
听闻此言,释觉师父的脸上一如往常般平静,“谢谢施主提醒。”
释觉师父走后,夏木静坐到黄昏下山。
快到山脚下,她意外地发现大痣蹲在一处山坳里鬼鬼崇崇地瞅来瞅去。
她出其不意地来到大痣身后,“看什么呢?”
大痣回头,见是夏木,扭头不理。
“原野让你来的?”夏木问。
“……跟你什么相干,臭三八,快滚开,别他妈碍事儿了。”大痣没好气,也不把夏木一个女人放在眼里。
夏木抬起腿飞过去。
几分钟后,大痣瘫在地上,鼻青脸肿,“求你别踢了,我说,我说。”
……
回去的途中,夏木看见了原野,他靠在一张破旧的木长椅上,右臂横搭在椅背上,吸烟。
她站住,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欣赏一幅画,他的侧颜好看极了,阔肩、窄腰、长腿,身材比例也是完美的。
看了他一会儿后,夏木继续往前走去。
“夏木。”
他在身后叫她。
她缓缓站住。
回头,他立在夕阳下,迎着她。
小城的街道已经被太阳晒干,车轮碾过后,飞尘扬起来。
牛羊过街,儿童嬉闹。
一片嘈杂。
此刻,原野,离她约三米,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
他伫立在温暖的红黄色夕阳中,周围是浑浊的红尘滚滚,他的身上闪着光辉,他的发丝在微微飘扬。
她的情感与理智在脑海里交锋厮打,最后,难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