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野来夏木的房间之前,他与金利强有过几句对话。
金利强:“原野,你什么意思?”
原野:“帮你。”
金利强:“帮我?”
原野:“对。绑架是大罪,你担不起。”
金利强:“如果拿到她的照片,量她也没胆子报警。”
原野:“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会跳墙。如果把人逼到绝境,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事,不要因为这点事坏了大局。”
金利强:“但那女人我还是觉得有问题,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原野:“不是什么人。”
金利强:“原野,男人的那点心思我都知道,跟她怎么处是你的事,只有一条,不要让她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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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我知道你不是来画画的。”原野俯身,胳膊撑在夏木的身侧,将夏木逼进墙角,“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为什么非要知道呢?我的身份很重要吗?”夏木仰起脸,看着原野。
他更靠近,让夏木退无可退,眸光黑沉,“不是身份的事,是你的处境,我就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一意孤行,不计后果?”
“你担心我?”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泊,“我不需要你担心,我需要你的心。”
他一顿,不语。
“你舍不得?你放心,我不强求,我感觉将来有一天,你会把心给我,就像我现在给了你一样。其实,你完全不必这么认真,我这个人呢,就喜欢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做.爱做的事,”说到这里,她冲着他灿烂一笑,“还有,睡想睡的人。现在恰好在小城碰到你,仅此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和目的。”
“夏木,”他把双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把她锁在他怀抱的范围内,眼睛盯紧她的眸子,压低声音,“如果是这样,那我问你,前面你在我的房间里,用腕表偷拍,算怎么回事?”
夏木愣了,“……”
她咬唇看他,沉默不语。
两个人近在咫尺,气息交融。
原野:“你放心,我放你一马,不要有下一次。”
夏木的手扶在背后的墙壁上,因为用力,指尖微微发白。
原来他已经发现了,他当时没有说,现在才来问她,是在保护她。
真是一个敏锐的猎人。
原野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夏木,脚下的路很多,你自己选了这最难走的一条。你说我们是披着人皮的狼,那我现在告诉你,你眼前的这条路本就不是你该走的路,它是野兽们互相厮杀咬打的路,是你胡乱闯入并挡道了,才会有今天晚上的事。如果你不离开,那这才刚刚开始,你将会看到更多的血腥和暴行。”
夏木略一沉吟,“……只要你还在这条道上,我就走下去。”
“你走上这条道之前,并不知道这里也有我。”原野说,“所以你这句话并不成立,事实是,不管我在不在,你都在。”
夏木半晌无语,最后她仰起脸,眼中闪着滢滢的光芒,“原野,你一直在猜测我的身份。坦白讲,我也是。你让我告诉你我的目的和行踪,如果你有种,你就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认我,你怎么和金利强他们那样的人混在一起,你又是为什么到这里来的,还有,你和池俪俪究竟是什么关系?只要你肯讲,我也没问题。”
这一连串的问题,原野惟有沉默以对。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眸子里,看见他眼中她的影子,“其实也不需要那么多,你只要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就好。”
原野看着她的眼,良久,“夏木,你认错人了。”
夏木看他半晌,走到床边,慢条斯理地伸出颀长如葱白一般的手指,从床头柜上拿起烟,抽出一支,夹在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左手掌上缠着洁白的纱布,右手拿起zippo的火机,点了,猛吸一大口,徐徐地把烟吹向原野,将他的脸完全笼罩在她的烟雾中,等烟吹完,她缓缓地说:“骗子。”
“夏木!你现在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我乐意。”夏木说。
“金利强,他不会罢休的。”原野说。
“不管是你还是他,我奉陪到底。”
“夏木,你所肩负的,值得你如此冒险吗?”
“我和你一样,如果不值得,那你停止啊!”夏木的脸逼近原野。
“这并不一样,你是女人。”他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女人又怎样?”她问。
“女人是水,应该得到呵护,而不是冲锋陷阵,这是爷们的事。”他静静地说。
女人是水。听到这话,夏木就柔软了下来,她嘴角噙了笑,目光流转如波,更加靠近他,“爷们?可惜我没有爷们。你愿意做我的爷们吗?如果我是水,就只愿做你身边的水,你渴时,我滋润你,你洗澡时我包裹着你,你累时我抚摸你。再也不会担心你会离开我,再也不用害怕找不到你,还会融入到你身体的每个细胞里,和你难分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