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项林珠难得在没有实验时跟宿舍待着,刘晓娟在给李臻洗衣服。
“工作找着了吗?”
上回刘晓娟找了一工作,但离校太远很不方便,她年前又不打算租房,于是没干几天就辞职了。
“还没。过完年再说吧,年后机会多。”
刘晓娟回头看她一眼,她穿着长袖薄衫,外面套了件玲珑马甲,裤边紧致衬得双腿更长。
“自从谈了恋爱,你越来越会打扮,也越来越漂亮,有钱真是不一样啊。”
她不太高兴:“我花自己钱买的。”
“你也真是,这种事有什么好较劲的,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花一花怎么了。”刘晓娟说着,想起一件事,“吉纲找你好几回了,说你不接他电话,发信息也不回,你们怎么了?”
项林珠没出声。
“其实吉纲条件也不错,他们家开饭店,店虽然不大但也开了好几家分店。要是没有谭稷明,你考虑考虑他也是不错的。”
项林珠眉睫微闪:“你们很熟吗?”
她面露尴尬,抖了衣服晾晒:“他不是总找你嘛,找不见你就和我多聊了些。”
都聊到开分店的事了,看来是没少聊。
项林珠这么想着,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拧开台灯翻书来看。
今天难得休息,也难得谭稷明没缠着她。谭稷明不缠着她却不是因为同意她自己待着,而是公务在身飞走了,人飞走了心却不走,逮空就给她发微信,她要是超过两分钟不回信,他就打电话过来问为什么不给他回信。
她头都大了,只好手机不离身,上厕所都带着。
中午谭稷明又发来消息:吃饭了吗,吃的什么,拍张照片我看看。
她对着餐盒拍了照片发过去。
不到一分钟收到回复:想我没?
她无语,这才走了几小时。
她本不打算回他,但他会打电话追问,她如果回复不想,他多半会提前完成工作回来整治她,至于怎么整治,她对此难以启齿……
思前想后回了一个:嗯。
字刚发出去,手机响了。
“想我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唇齿似馥郁,流淌出缠绵暧昧,隔着屏幕都能听出他的笑意。
“他们订了后天回去的机票,我抓紧些,今儿弄完明天就回,等着我。”
她险些拍自己脑门懊悔。
以前没在一块儿觉得倍感压力,现在在一块儿了,那些空隙似乎被填得密不透风,她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她将拿着手机走出食堂,却碰见绑着石膏的路之悦。
她近来和她似乎很有缘,总时不时碰上。
路之悦趾高气昂看着她:“别以为有他给你撑腰我就不敢骂你!”
她看着她:“你怎么总和我过不去?”
“你以为你多么重要,我吃饱没事干要和你过不去?我这次回来办毕业手续,顺便报你告状之仇……”
话未说完,身后一阵喇叭响。
符钱探出颗头问她:“还走不走?”
她愤然转身,跛着脚回车上:“这次先放过你,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气。”
符钱隔着车窗和项林珠虚打了招呼,开车离开时问路之悦:“她怎么你了,这么针对她。”
“看不惯她,装得跟什么似的,标榜自己自食其力,还不是攀着谭稷明这颗大树。”
符钱笑了笑:“人不错,温柔懂事,以前在我们公司兼职,活也干得不错,挺好一姑娘,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好啊?”
“她哪里比我好?除了比我高比我瘦,成绩比我好,她还有什么?”
符钱笑出声:“你这就是嫉妒。”
她昂了脖子:“我有的是钱,谁嫉妒她!”
路之悦这观点深受其父路广博影响,从小到大,但凡她惹上事儿了,路广博都是用钱解决。一百不够甩一千,一千不够仍一万。对路之悦也是,听话了奖励钱,不听话了就扣钱,扣钱不管用就关禁闭。路广博解决问题崇尚怎么简单怎么来,反正就是不和你沟通,不走情感交流路线。
传到路之悦这儿也是一样,有什么是一万块钱不能解决的呢,不能解决就拿两万。
她周围全是花钱如流水的二世祖,初时项林珠时她简直大开眼界,穷人她不是没见过,你穷你就认输么,你就闷头奋斗么,没人瞧不起你。
但这项林珠太神奇了,穷得叮当响还一身傲骨头,给她便宜她不占,给她好处她不收。
前几年她把在国外花大价钱买的沐浴洗护套装扔在宿舍卫生间,刘晓娟很识时务用得别提有多美,她却分毫不占,愣是反复摩擦那块儿掌心大小的破香皂,终于有一天用完了,却隔着门板叫刘晓娟给她递新的。
第一学年期末考,问她考了多少。
她轻描淡写:“六百七十二。”
路之悦当时窝在床上玩手机,吓得手一抖。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