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睡了过去,但因为难受,我仿佛是哼了几声的,后来,不知是为什么,朦胧中好似有一股暖流注入了我的身体,困扰我的痛意渐渐减轻了,我睡得舒服起来,不知不觉间我的手好像抓到了什么,只是那么一瞬,我抓到的东西一个用力,反而抓住了我,我挣脱不得,只觉得一颗心慢慢安定了。
我再次醒过来时,身体轻松了不少,我于是坐起身,想要下床走动走动。恰在此时房门被推开,我看过去,是刘阿婶端了粥来。
刘阿婶进来时,是挂着满面愁容的,见我已经下了地,刘阿婶转了转脸,悄悄地把愁容敛了起来,对我道:“我估摸着棪棪也快醒来了,这不,我刚刚熬好的粥,可要吃一点儿?”
听刘阿婶这样一问,我倒是觉出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谢谢阿婶。”
不知是我多心还是怎么回事,我恍惚觉得,南兮山的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意味不明的闪烁,我思来想去,最近并没有什么关于我的不正常的事发生啊,于是我把大家的反应归结于是对我受伤的同情关心。
我便把这一点小心结抛开不管了。
我纳闷的是,我受了伤,怎么雾皖不来看我?
好容易过了几日,我的伤稍稍好转了一些,我便独自去天庭寻雾皖,我要指着他的鼻子问一问,为什么对我不管不问。
天庭的路我是熟悉的,天庭的人对于我也是互相熟悉的,于是我熟门熟路地到了雾皖的书房外,越而迎头见了我,好像很是意外地呆呆地立在了原地。
我瞧着越而手里端着茶盘,便顺手接过来,越过越而向书房走去。越而反应过来,却没有拦我,反而站在我身后抹起了眼泪。
这又是什么情况,好好儿的怎么就抹开眼泪了,我甚为不解,看了越而一眼,心中猜测,莫非是雾皖对越而发了脾气?
我一面寻思,一面推开门走了进去,耳边听得雾皖道:“怎么这么慢?”
我看过去,雾皖坐在书案后,并未抬头,只是伸了手出来,似乎是等着有人递茶到他手里。我调皮心起,悄悄的走过去,悄悄的把茶盘放下,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到了雾皖伸出的掌心里。
雾皖吓了一跳,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抬起眼看过来,我便对着他嘻嘻地笑。
所有我预料的表情,统统都没有在雾皖脸上出现,雾皖只是发呆,傻傻地看着我。我弯起嘴角,伸了手在雾皖眼前晃了晃。
“棪棪……”
雾皖好似做梦般开口,眸光悠悠转动着,然后低了头,苦苦一笑:“许是幻觉罢。”
我不禁笑出了声,开口道:“雾皖在做白日梦么?”
“棪棪!”这一次,雾皖一下子自椅子上坐了起来,直盯盯地看着我,声音里有着难以抑制的惊喜:“真的是你?”
“怎么,你还记得我?”我故意拉下脸:“我受了伤,也不曾见你来瞧我……”
“啊?”雾皖明明白白就是满脸的问号,不过一转念,雾皖迟疑着道:“可是最近发生了什么?或者,是南兮山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没有啊。”我答,我已经觉了出来,雾皖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奇怪,这不对啊,我的记忆里,雾皖是很喜欢我的啊,若不是因为误会,我们早就该成亲了啊!怎么我主动来找他,他却与我这么的疏离?
“少君……少君不可……”
越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依稀还有推搡的动静,似乎还有人喝着“让开”,这是怎么了,我看向雾皖,雾皖拧了眉,朝着外面沉声道:“越而,让他进来……”
雾皖的话并未说完,房门就被大力推了开来,脸色阴沉的陌醨气势汹汹地大步而入。我对眼下的情形很不明白,只见陌醨走进来,在雾皖书案前站定,眸色幽暗,与雾皖对视着。
陌醨一语不发,雾皖亦沉默,两两相看间暗潮涌动,一时间这整个屋子里的气压低得竟有些骇人。
好一会儿,雾皖先开口道:“棪棪她,是怎么了?”
“你不用管。”陌醨冷声回道,然后,陌醨迈开步子,走到不明所以的我的身边,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拉了我就往外走。
我当然是要挣扎的,奈何陌醨力气大得很,我便喊了一声:“雾皖。”
雾皖眼神闪了闪,终是动了动,拉住了我另一只手,对陌醨道:“你不能强迫棪棪。”
“强迫?”陌醨竟然笑了,只是笑意阴阴,让我浑身有些个发冷,耳边听得陌醨继续道:“我是不是强迫,你心知肚明。”
我对这俩人的对话不甚明白,只是冷眼瞧着,雾皖竟然语塞了,拉住我的手也松开了。
陌醨于是将我牢牢拽着,生生把我拽走了。出得门来,越而却挡在那里。
“帝君,这就走么?”越而看住我,语气极其恳切:“帝君好容易来了,就多留一会儿不行么?”
我心说我是不想走的呀,难道越而你看不出么?
“帝君不知,陛下他……也太辛苦了些……”
越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