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一阵,沧琥随着慕容一辰去了,人间的事还是没有线索,慕容一辰很有些惦记,若是不能早日查出真相,若是别的地方再出了事,到那时,怕是我那为百姓操心的师傅就要无比的自责内疚了。
又有坏消息传来时,我倒是暗暗自责了好久,莫不是我的乌鸦嘴坏了事?
这次事发的地点却离栖梧岭近的很,蹇楚打发了人来通知我,如此,我少不得要走一趟。我赶去时,蹇楚已经到了,我便径直与她汇合了,听她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述的,不过是与之前那两个镇子的情形一样,整个镇子的人在一夜之间都成了干尸而已。我既到了,就随着蹇楚往现场走了一遭。之前的所有种种,我只是听说,这一次,我却是真真切切地用自己的双眼看见了,在一个看似只有两三个月大的婴童的摇篮前,我沉默着站了许久。
慕容一辰接着来了,同来的还有陌醨,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几个人相对而视,气氛颇有些凝重。
“棪棪,你……还好罢?”陌醨仔细地将我看了看,问我道。
我不去管他,看着慕容一辰,郑重开口道:“师傅,我要抓住凶手。”
慕容一辰没有开口,只是极为沉重地点了点头。
陌醨走到我的身边,握住了我的肩道:“棪棪,我本不想让你看见这一切……”
这话我是信的,我抬起头对陌醨感激地笑了笑。蓦然间,一股极淡极淡的味道涌入鼻腔,我微微滞了滞,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这是子翁。”陌醨一偏头,将身后那人介绍给我,我想起因舒曾经说过,这个子翁是很能干的,在陌蓇陌醨闭关的时候是帮了陌青裳不少的,我便对子翁点了点头。
子翁亦对我施礼,随着子翁抬手的动作,我仿佛又闻到了那股味道。其实,这味道我是极其熟悉的,因为,这是芍药花的香气。南兮山的刘阿婶是个芍药花仙,正因为是花仙,刘阿婶的身上是带着香气的,所以,我对芍药花的香气,简直是熟到不能再熟。
我故作不经意地拉着陌醨往一边走了几步,低声问陌醨:“子翁的真身是什么?”
许是因为想不到我出此一问,陌醨微微愣了愣,转而开口道:“子翁生在砥谷,长在砥谷,自然是墨狐族的人。”
墨狐族的人,真身当然是墨狐了,这下我倒是想不通了,墨狐怎么会带着花香,脑子转了转,我不禁拍了拍头,我还真是傻,就不会是衣裳上用了熏香之类的么?
陌醨抓住我拍头的手,笑道:“棪棪还嫌自己脑筋不够不清楚么?”
我回道:“兴许我这样经常拍一拍,就会把自己拍得聪明了罢。”
“如果真能那样,我倒愿意替棪棪拍一拍。”陌醨说着抬了手,作势欲拍我的头,我下意识一躲,陌醨的手在挨到我的头皮时,却是极轻极轻地落了下来,拂了拂我的头发。un:i
待慕容一辰查看过现场,几个往回走时,我瞄了瞄子翁,问道:“不知子翁用了什么熏香,问道好闻的很。”
“啊?”子翁被我问得一呆,回我道:“并不曾用过什么熏香啊。”
我便淡淡笑了笑,转过头不再看子翁,陌醨倒是盯着我看了看,但并未开口。
我和慕容一辰自是要回南兮山的,陌醨粘着我,打发了子翁自己回去砥谷。我望着子翁的背影,一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见,才收回了目光。
“人已走了,棪棪有话就直说罢。”陌醨在这时开口道。
听了陌醨这话,慕容一辰亦看着我。
“我怀疑这个子翁就是那日在皇宫里要将我带走的人。”我道。
陌醨与慕容一辰对视一眼,同时转了视线齐齐将我看着。
我便继续道:“我记得清楚,当日那人的身上,是带着芍药花香的,再有,我瞧着两人的身形也有些相似。”
“芍药花香?”陌醨嘴角向上扬了扬,玩味道:“棪棪确定么?”
我点头:“当然确定,你忘了么,刘阿婶就是芍药花仙,所以,即便是极淡的旁人闻不见的芍药花香,我也是能闻到的。”
“这倒是巧了。”陌醨道:“子翁的妻子,正是芍药花仙。”
一个时辰后,我见到了陌青裳,对陌青裳解释了一番,又过了一会儿,子翁的妻子来到了。
为防打草惊蛇,我悄悄地随着陌醨到了砥谷,对陌青裳解释明白,然后陌青裳寻了个借口,打发人将子翁的妻子找了来。
那妇人是有些个意外的,不过表现倒也落落大方,在陌青裳的示意下稳稳坐了,便眼观心鼻观口地静静等着陌青裳的问话。
我将那夫人打量了打量,沉声问道:“你是子翁的妻子?”
妇人抬起眼,有些讶异,点头道:“是,可是子翁出了什么事?”
我摇头:“他好得很,我只是想要问你一问,我怎么觉得,子翁好似和从前,有些不大一样了呢?”
其实我只是猜测,若那日皇宫内的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