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去寻慕容一辰,刘阿婶却也在那里等我。我便欢快道:“阿婶可是又熬了什么好汤?”
刘阿婶自椅子上像烫了屁股般跳起来,一下跳到我面前道:“棪棪回来了,可有想起什么?”
我垮了脸,不高兴道:“阿婶只为问我这个?”
慕容一辰站起身,看着我道:“棪棪怎么这样说话?”
因刘阿婶实际是个花仙,身上是带着花香的,我便将自己挤到刘阿婶温暖的怀里,呼吸着刘阿婶身上的花香,口中呢喃:“师傅,阿婶,我什么都不想记起来,现在这样,不是也很好么。”
刘阿婶叹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背:“你这孩子。”
我在刘阿婶怀里赖了好一会儿才挪开身子,刘阿婶看看天色对我道:“棪棪该是累了罢,先去歇一会,待我煮好了饭再去叫你。”
刘阿婶急火火地去了,房中便只剩了慕容一辰于我,我倒了一盏茶递给慕容一辰,开口道:“师傅莫急,我也是不急的,失忆这种事,我就当是重生好了。”
慕容一辰端起茶盏,沉吟半晌,抬眼看我道:“事已至此,急也是没用的,棪棪能如此想,最好不过。”
我的确是有些乏了,便辞了慕容一辰,回房去歇息,慕容一辰望着我的背影,心中暗叹,却不知陌醨能不能受得住?
陌青裳再来时,却特意来告诉我,今后无事时,不防多往砥谷走走,说不得对我恢复记忆有些帮助。我想起因舒与亦悠两个的脸色,心中是不愿意的,但碍于陌青裳的情面,只得点头答应了,左右我这两条腿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去不去的,还不是我说了算。
我不知失忆之前的自己什么样,现在的我,只觉得浑身犯懒,不想与人打交道,只想一个人发呆或是在南兮山到处闲逛。
偏偏有人来找我。
我自然不知道找我的是哪个,慢腾腾挪去厅中时,只见一个面貌端正的年轻人等在那里。待那人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时,我想起来,这人我是见过的,正是跟在雾皖身边的仙童。
“帝君,我是越而。”
越而对我施了一礼,抢先介绍了自己,想是知道我失忆,并不记得他的名字。
唔,我点头,这样很好,也免去了我问一句“你是谁”。
“可有什么事?”我寻了椅子坐下,开口问道。
“是陛下惦记帝君,打发越而来问候一声。”越而从容回道。
“既如此,你已问候过了,可以走了。”我道。
许是想不到我竟这样快就要他走,越而滞住,转而再开口道:“陛下甚是想念帝君,帝君若无事,可否往天庭走走?”
怎地雾皖想念我,就要我去天庭?我不解了一小忽儿,忽地想起那日慕容一辰对越而冷淡的态度,也许就是因为这个,雾皖脸皮薄,生怕再受到慕容一辰的冷待,才会叫我去天庭罢。
这倒是好玩了,砥谷有人叫我去,天庭也有人叫我去,我竟这般受欢迎么?我却是哪里都不想去的。
我看了看越而,在心里将语言组织了一下,方开口道:“越而,你知道我是个失忆的,对我来说,往事皆是烟云,还请你告诉陛下,我与他的那些个事,就当是风吹云散了罢。”tK63
“这……”越而瞪了眼,惊讶的很。
“你把我这话如实与陛下说了就是。”我再道。
“帝君!”越而有些发急。“陛下是有些错,但不管怎么说,陛下对帝君,都是痴情一片啊,帝君怎可如此绝决!”
唉唉,我只是要越而转述一句话罢了,怎地越而这样激动,哦,我恍然想起,越而许是怕将这话说与雾皖,就会遭了责罚,这倒是我的不对了,没有想到那许多。如此,我便摆摆手,对越而道:“算了,算了,你就当我没有这样说过罢。”
“帝君千万不要这样说了,陛下听了,还不知要如何伤心。”越而抹了一把冷汗。
我失忆后只见过雾皖一次,此刻我回想着雾哇的模样,想象着他会“如何伤心”,心里是一丝涟漪也没有的,我不由得暗暗感叹,难道从今往后,我便只能是个冷心冷肺的了么?转念一想,冷心冷肺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不会为了别人伤心难过。
打发了越而,我自去山中闲逛,小红在我头顶飞了几圈,主动落在我的身前,叽叽喳喳地对着我说些鸟语,我当然听不懂,却也不肯闲着,嘴里发出“啾啾”的声音还与小红。
这一段时日,刘阿婶是经常于我开小灶的,单独熬了加料的鲜汤给我。我本就爱喝刘阿婶熬的汤,对刘阿婶此举自然是极其愿意的,可是有那么一次,我无意间晓得,原来刘阿婶端给我的汤都是加了猪脑的,我便再也不肯喝那汤了。
刘阿婶不知缘由,只以为我是够了,就好言好语地劝我,我被劝得急了,对刘阿婶道:“阿婶,猪脑啊,我怎么喝得下去?”
刘阿婶稍稍愣了一下,转而伸手敲我的头:“吃啥补啥啊,你既坏了脑子,当然要吃猪脑!”
我二话不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