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的事情,关于我与雾皖的那些传言,关于雾皖的异样,慕容一辰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必解释,我自慕容一辰的眼睛里看出,他是相信我的。tK63
“青裳姑姑还好罢?”见了师傅,我自是要打听打听青裳姑姑的情形的。
慕容一辰点头,目光中满是关切地打量着我:“棪棪还好罢?”
我几乎就要落泪。
这世上我所在乎的人,也不过就是那么两个,只要他们信我,就好。我沉闷了这些时日的情绪,有了些许的放松。
“这倒是有些麻烦。”
慕容一辰所说的,是雾皖的反复无常。想那叱焰鼓是何等凶器,雾皖身撞叱焰鼓而不死,本身就是个奇得不能再奇的奇迹,这奇迹若是有什么副作用,也是不必见怪的。
只是要想把这副作用消了去,却是难上加难。
我细细地将雾皖的异常处讲述了一遍,慕容一辰听了,默然沉吟了半晌。慕容一辰既在思考,我便不好打扰,只静静地等着。
良久,慕容一辰开口道:“怕是棪棪还要委屈几日。”
我愕然,却也知道只能是这个结果。
“暂时还得用棪棪的血来维持。”慕容一辰蹙眉看我道:“万一陛下有什么异状,也是难办。”
我点头。
“待我回去,将南兮山那些古籍翻上一翻,说不得有办法。”慕容一辰又道。
我再点头,慕容一辰这话,几乎就是我全部的希望。我自幼在南兮山长大,南兮山很有些别处寻不到的古籍,我是知道的,我那时候也是看过几本的,只不过古籍珍贵,慕容一辰看得牢,我看那几本,也是耍了些小聪明,偷偷而为的。就是叱焰鼓,我亦是从那几本古籍中看到的。
送别了慕容一辰,我强打精神去了天庭。
如今天庭于我倒算是熟门熟路了,我一路感慨,一路前行。我头一次来时,还要把天帝的旨意拿出来给守护南天门的四大天王瞧一瞧的,现在我却只要刷一刷脸,便能畅通无阻。
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那一日,我与陌醨在一起,我问陌醨天帝是个什么模样,天庭可热闹好玩,陌醨那时对我道,天帝不过是个糟老头,天庭也并没有什么好的,要我快去快回。
而我,就是在那次遇到雾皖,遇到雾皖于我来说,实在算不得一件幸事。
胡思乱想间我又悟到,人也好神也罢,活得洒脱最要紧,就像殇炔那样,即便是遇到一个堪称奇葩的琵琶,也能想得开放得下,岂不快意,若是雾皖能像殇炔,我又何必如此苦恼……
唉唉,我摇头叹气间,已经走到了雾皖的寝殿外。
“帝君!”一个仙娥甚欢快地唤我,我抬眼将这地处打量了打量,迈步走了进去。
我端了茶去雾皖的书房,既然来了,大大方方的就是,何况我也做不来那扭捏的举止。雾皖见了我,倒很是扭捏了一忽儿。
我极淡定地看着雾皖打翻了砚台,看着那墨汁溅得到处都是,心中暗暗道,活该。
雾皖不顾那染了墨的奏章,不顾他身上染了墨的华丽锦袍,像个孩子般扬起嘴角,对着我笑:“棪棪终于肯来了么!”
我一时难辨心中情绪,只好垂了眼眸,低低“嗯”了一声。
雾皖心情愉悦,竟使得这整个天庭也有些喜气洋洋。我却忧心,相比从前的淡然,雾皖如此喜怒明显,怕是身撞叱焰鼓的后遗症更加厉害了。
我嘱咐越而,要愈发小心才好。越而立时把一颗头压得老低,恨不得藏到衣领子里才好,生怕倒霉的那个是他。
第一个倒霉的是和司药星君一同到栖悟岭劝我的吾非仙君。
起因却是和吾非八竿子打不着的东海龙王。这东海龙王不知抽什么风,背着夫人寻了个长相并不咋地的红粉知己,夫人知道后,闹了个天翻地覆,龙王一时忍不住发了脾气,把东海的海水涨了几分,偏偏那时候海上有不少打渔的渔民,因为龙王的这一个不小心,全都送了性命。
这一日天庭的例会,就是商议要怎样处置东海龙王。因雾皖心情实在是不错,便不想把这龙王怎么样,言语中透露小惩大诫就好。众仙自然随声附和。
当是时,吾非越众而出,与雾皖据理力争,雾皖当即变了脸色,吾非却不知进退,仍与雾皖慷慨激昂地对峙。
其实吾非与雾皖抗争是有理由的,只因那些冤死的渔民中有吾非的一个恩人。说是恩人,也就是前段时日吾非下凡历练时,在饥寒交加的时刻,被这渔民施舍了一碗饭。吾非时时记得这一饭之恩,谁想恩还未报,恩人却无故送了命。
这对峙的结果,是吾非挨了揍,且很是被揍得不轻。
吾非挨了揍,同情他的却没有几个。此时天庭人尽皆知,天帝雾皖因身撞叱焰鼓得了后遗症,喜怒是没有常态的,偏偏吾非不看脸色,不识时务,顶风而上,被揍也是活该。
同情吾非的人中自然是没有我的,我以为,吾非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不管是在人间也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