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马车停在一处成衣铺门口,车夫掀开了帘子,弈菘萝首先下了车,之后扶着楚裳香也下了马车,二人一起进了成衣铺,给楚裳香从里到外的换了一身,秋儿也买来了月事布给她用。
付了钱,出了成衣铺,楚裳香非要拉着弈菘萝去了茶楼,她端着一杯茶,郑重其事的向弈菘萝道谢:“我叫楚裳香,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我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不知姑娘芳名,日后裳香定亲自会上门道谢。”
“我叫上官绮萝,今日的事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碰巧了而已,姑娘真的不必如此客气。”弈菘萝有些哭笑不得,这一路上她已经谢过她好几次了,她并没觉得帮了她一点小忙,要承她如此的谢意。
“那怎么行,家父总教导裳香,做人要知恩图报,你今天帮了我,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呢,要知道,女子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若你今日没有救我,怕是裳香已是明节不保了。”她楚家家规慎严,人家可以不当这是一回事,可她不能不报答人家的大思。
弈菘萝今日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罢了,她好笑的浅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当然严重了,恩是一定要报的,受人点滴要涌泉相报。”楚裳香见她不在意,突然板起了脸,严肃道:“姑娘以后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一定要记得跟我说,只要是裳香能帮上忙的,裳香一定义不容辞。”
弈菘萝见她如此执拗,知她定是家教极好,便不与她在争讲,只抿唇笑道:“随你好了。”
她愿意报恩,那就留着她报吧,反正对她也无害!
楚裳香见终于说动了弈菘萝,便不在板着脸,严肃以对,马上乐呵呵的笑了:“嘿嘿,裳香今日觉得与姑娘甚是投缘,不知你介不介意,我直接喊你绮萝。”
“可以啊,我不介意的。”弈菘萝点了点头,浅笑着。
“那你以后就叫我裳香好了,等我得空的时候去可不可以去你家找你玩。”楚裳香睁着一双大眼睛,期盼的看着弈菘萝,那双眼睛里纯净无暇,干净极了,让人一眼就会爱上,弈菘萝温和的笑道:“可以,得空我们还可以一起相约去看个戏、听个小曲。”
她对这叫楚裳香的姑娘到是挺有好感,从她的言谈就可以看出,她虽是个认死理的性子,但为人很是洒脱,又很活泼,这样的人没什么太多的心眼,很好结交。
楚裳香见她答案,欢呼一声,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我害你听戏只听了一半,改天有了好戏,我去约你,咱们一块去听,补给你。”
“好。”
想起今天的事,楚裳香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今天是背着我爹偷偷出来的,本来我是听说今个戏园子有出好戏,就想来凑个热闹,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就敢在今天来了月事,唉。”
听她说是偷跑出来的,弈菘萝好奇看向她,问道:“怎么,你父母不许你出来吗。”
“唉,我爹总说,身为女子就应该好好的在家多学学女红,多背背女戒,要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让我不要总是往外跑。”提起家里的父母,楚裳香看上去很是头疼的样子,她双手脱着腮,瘪着小嘴委屈道:“就我这性子哪里能像姐姐那样文静,她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在家里捣鼓这些东西,那有什么意思啊,哪里有外面这样逍遥自在,我才不要整日都被关在家里呢。”
弈菘萝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她发牢骚,这姑娘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就对她熟念了不少,少了陌生感,好像现在跟她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一样,还真是个自来熟。
听她言语之间透露的讯息,她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因为,越是身高位重的大户人家,规矩就会越是多,只是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小姐,家里是从商,还是为官。
“多学一学这些东西还是有好处的,毕竟你以后总归是要嫁人的,嫁了人以后也用得着。”弈菘萝点点头。
她今天也应该十五、六岁的年纪了吧,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说不定早就已经许配了人家呢。
一听弈菘萝说嫁人的事,楚裳香就把嘴噘的老高,不屑道:“我才不想那么早就嫁人,嫁人有什么好的,以后要被别人管着,到了谁家都免不了有一大堆的规矩,在想出来听个戏那都不容易了,所以啊,我希望我爹娘可以把我晚两年在嫁出去。”
弈菘萝看了看她,浅笑道:“你已经及第了吧,现在正是给你找婆家的好时候,若是再过两年你就要成老姑娘了,到时候你可就嫁不出去了。”
楚裳香叹了口气,口气中有着深深的无奈:“与其跟一个自己都没见过的人成亲生活,还不如嫁不出去,就做老姑娘得了,谁规定女人就一定要嫁人的。”
“若是不想让父母给你包办婚姻,那你就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如意郎君好了,也过一过神仙眷侣的日子好了。”弈菘萝冲她调皮的眨了眨眼,故意逗她。
生在这个年代,自己的姻缘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几人能够自己做得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