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钱在手,她心里不踏实。
“对,就五月底,孩子们都大了,再挤在一个房间不合适”实在是他受够了屋外大雨,屋内小雨,上个茅房屁股凉凉的被雨水‘冲洗’,南方春季雨水多。
不知道想到什么的刘兰秀略黑的脸上有一丝不自在的神色,又或许在孩子们面前想给赵国生留点面子,默默接受了,没说什么反对的话。
原本赵国生以为刘兰秀会说些什么,毕竟这是他临时起意的决定,并没有提前同她商量,亏他还想了好多理由来搪塞。
“明天我就向村子里打报告先从林场买些树木回来,爱华你不是在跟春根叔学木匠吗?木匠师傅不是当杂工看看就会的,要多练习,多实践,交给你一个任务,在七月份搬新家之前,你必须打出三张新床,两张桌子”鉴于他什么都不会的木匠学徒身份,赵国生没有提更多的要求,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所有家具都换新的。(那些黑麻麻怎么都去不掉的污垢家具在他看来,真心辣眼睛)
“好,保证完成任务”能有木材给他练手再好不过了,这些天他给师傅打下手,心里痒痒的很想上手,师傅怕他糟蹋木材,只肯让他拿刨子刨平木材或拿锯子切断木材。
“明早美艳跟你姆妈去镇上找裁缝师傅,顺道给你外婆家送点猪头和黄鳝,我明天一早去县城卖鳝鱼”如果黄鳝好卖的话,这是条不错的生财之道。这个年代卖点东西都得偷偷摸摸。(家里养的猪和地里种的谷子可以卖,不会被人检举说成投机倒把,明明都已经改革开放了,田啊土都分了)
“你们几个可不能在外面胡说你爸去县城卖黄鳝的事”显然这事情他们夫妻俩商量过,这不还得紧严秘严的警告自家几个孩子,被人检举总会有影响。
“知道了,我们不会说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仅如此,他们心里还有种被人尊重、平等对待当他们是大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
晚上,破天荒地的刘兰秀炖了整只兔子,还红烧七只鲫鱼,用猪油烫了一个青菜,惊喜的赵国生和几个孩子连连说不出话,两荤一素啊,这不是逢年过节,也不家里来客人?在赵国生印象当中的确难得。
“你们几个这幅表情给谁看?前几年不是要攒钱起房子吗?总想着能省点是一点,最近你爸老说家里几个孩子面黄肌瘦,营养不良,说要给你们补补,免得以后长不高,一群矮子找不到对象,我看照你爸的说法,以后整个赵家村都得打光棍”谁都不这么过来的吗?能吃饱就不错了,嘴上这么抱怨,行动上不自觉多弄了一个荤菜。
这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过过嘴瘾罢了,一家人谁不知道她的性格,都在心底偷偷发笑。
“告诉你们几个,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家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想着家里一个学木匠、一个学裁缝、三个要读书,分明是沉重的压力,她错觉的感觉浑身是动力,给公公婆婆夹兔肉的手也没那么不情愿了。
赵爱强非常有眼见力的夺过大碗:“我去送,你们等我回来一起吃”。
老一辈重男轻女的思想被赵国生一家证实以后,他们家很有默契的把‘送东西’这个活落到了三个儿子身上,对于这一点,赵国生真的无力改变,只能默默的对两个女儿好一点。
“姆妈,叔叔家来客人了,我婶让爱勇哥在奶奶家借鸡蛋(赵国生弟弟的大儿子今年13岁)奶奶说没有鸡蛋,给爱勇哥拿了一条鱼,偷偷的给我拿了两条鱼”说完还特别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