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拼,但墨上筠没有绝对的把握,下面的训练自然不能放松。
但——
她运气不大好。
刚着手训练没几天,刚好转的天气就变了,阴晴不定,偶尔大雨倾盆,偶尔细雨绵绵,接连几日,刚转暖的气温再次降了下来,春风料峭。
天公不作美,训练愈发艰难。
下雨的第三天,指导员穿着雨衣在训练场转了一圈,浑身湿漉漉的回了宿办楼,颇为沉重地找朗衍聊了一次。
这次聊天,持续了半个小时,围绕着训练和墨上筠进行的。
指导员说了三点——
一、训练强度需要降低,不然容易发生意外。
二、朗衍需要跟墨上筠着重讨论一下这件事,强调不能“急功近利”。
三、这次考核结束,墨上筠要尽量不参与二连的训练。
理清楚这三点,朗衍沉默了很久。
半响,他问:“指导员,墨上筠这边,是不是有不好的言论?”
“……”
先前还跟他语重心长谈话的指导员,顿时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
“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指导员的声音压得很低。
下午时分,办公室外却一片昏暗,雨水淅沥的声音,伴随着电闪雷鸣的声响,气氛转瞬便凝重起来,房间内,一呼一吸,都带着沉重地压力。
“嗯。”朗衍直言道,“范连长说,墨上筠是墨沧的女儿,有人猜测,她上次擅自行动,是靠不正当的手段压下来的。”
是的,最近有人在讨论这个。
最初传出来,是在一次营级的会议上,有人提到墨上筠,对她作或好或坏的评价,有人就三连被二连全灭一事进行讨论,觉得墨上筠需要注意一下,也有人表示墨上筠做的没错,而且她把连队带的很好。
当时朗衍也在场,也有人征求他的意见,他当然是坚定维护墨上筠的。
没有人追究墨上筠有何过错,只是,墨上筠身为一个女的,在这群人里过于突出,才成为话题中心人物。
但,会议结束后,对于墨上筠的言论,就愈发的多起来。
很自然的,扯到了墨上筠的“擅自行动”,被人叫过去审查,但是消息被封锁到位,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有“墨上筠父亲身份”的消息流出。
士兵都不知道这事,朗衍这段时日也瞒着墨上筠,但他总觉得,墨上筠其实是知道的。
“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不要乱猜测。”指导员语气里带着点警告。
有些事,能想,但不能说。
没有定论,你随便乱猜,影响人的形象怎么办?
“我知道。”朗衍沉重地点头,随后道,“不过,清者自清,墨上筠不是那种人,不然也不会被分配到这儿来。我觉得,没必要避嫌。”
“朗连长,”指导员敲了下桌子,“你知道你在二连被她抢去多少风头吗,如果你继续让她主持大局,你觉得你还有往上升的机会吗?”
朗衍神色严峻了些,沉声道:“指导员,让会带兵的人来带兵,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会带兵,你就不会吗?”
“我会,所以我们以各自的方式带兵。”
“朗衍同志!”指导员从座位上站起身,严肃道,“训练带兵是副连长的责任吗,那是你该做的!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吗,挂个名号,连一个刚下连队的女大学生都不如,你就真的没有一点情绪?”
朗衍顿了顿,看着即将发飙的指导员,眸色微微一动。
没有直接接话。
他知道,指导员是为了他好。
相反,有资源有背景的墨上筠,不需要多优秀,她有着自己的锦绣前途。
指导员所想的,他不是没有想过。
私心谁都会有。
他也有。
可是,他坚信集体利益大于个人利益,他这个连长当得不错,而墨上筠的存在能让二连变得更好,他和墨上筠分工合作,各自处理自己擅长的事情,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所以,他暂时偏向于墨上筠。
“朗连长,你是不屑于人脉和背景,但是,这些都可以转变成资源,”指导员一字一顿道,“你为了连队着想,可以,我们都应该以大局为重。但你也知道,墨上筠经过她导师的推荐,直接将成为四月军区集训的女兵教官。她确实是有本事才担下这个大任的,可是,没有她导师的推举,谁会知道她?”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可是,你这块金子藏在深山野林,没人发现,发了光谁能看到?
微微点头,朗衍道:“指导员,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你知道,这并不是不正当的现象,导师的资源是她自己争来的。”
“我的朗连长,”指导员恨铁不成钢地敲桌子,“你心态怎么就这么好呢?”
“指导员,问题是,”朗衍顿了顿,“就算她的导师推荐了我,我也没那本事成为集训教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