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邓天鸣睡到九点多才起床。洗漱完毕,喝了杯开水,时间已经十点多。虽然肚子有点饿,但想到午饭时间已经快到,干脆等一会儿早餐和午餐一块吃得了。
窗外,暖暖的阳光铺满了大地,一阵风吹过,院子里几片落叶擦着地面翻飞着。看着半空中飞舞的叶子,邓天鸣心弦一动,自己不就像那片叶子吗?虽然自己的工作已经有了着落,心却还是悬着的。工作的麻烦,感情的挫折,使他安不下心来,总想着是否可以换一换环境,甚至换工作。
为什么会这样呢?当初考公务员的时候,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条路走到底吗?路才刚刚开始,自己怎么能动摇呢?
正看着那片叶子发呆,突然手机铃声想起,他以为是黄芳芳打来的。其实,就算黄芳芳不给他打电话,他也会给他打,就昨晚的事儿向她道歉。
拿起手机一看,却不是黄芳芳,是个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键,竟是邓文英。自从那天在江南市相遇之后,邓天鸣几乎已经把她忘记。尤其,听许国英说征地计划可能有变之后,他更是完完全全没将泉溪村将邓文英放在心上。
“邓天鸣,你在哪儿呢?”邓文英问。
“呃,我在镇上啊!今天周末不上班,就睡了个懒觉,你有事吗?”邓天鸣说。
“还你钱啊!”邓文英说:“你忘了,我欠你的车费还没还呢!”
“原来是那事啊!”邓天鸣笑笑:“反正也没多少钱,上次不是跟说了吗?不用你还!”
“那怎么行?”邓文英说:“你们读书人不是说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钱要是不还,我心里会不安的。”
“有那么严重吗?”
“那当然!你在哪儿呢?我现在正在镇上呢,我过去找你。”
“你在镇上?”邓天鸣很惊讶,这个村姑,该不是为了还钱而特地从乡下来到镇上吧?
“是啊,你在哪儿呢?”邓文英说。
邓天鸣再次推辞说:“文英,那么点钱,就当我请客好不好?你来镇上应该还有别的事儿吧?你尽管去忙你的事儿好了,这事真不用放在心上的。”
“邓天鸣,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邓文英有点不满了:“你很有钱是不是?好像你是大老板,想要施舍我似的?我告诉你,我经济条件是不好,但是我可从来没占别人便宜。再说了,我都到镇上了,难不成你让我白跑一趟?”
“行吧,你在哪儿呢?”邓天鸣无奈苦笑了一下,这个村姑倒是挺较真的。
几分钟后,邓天鸣在镇上的一家杂货店门口和邓文英见了面,她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裤子,带着一顶花帽。气质上虽然没有读书人的文雅与清秀,倒也很水灵。略微丰满的身材和白嫩的肌肤,仿佛一个成熟的果子,十分诱人。
一见面,邓文英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布缝制的钱包,取出80块钱给邓天鸣。
“你专程来还钱的?”邓天鸣接过钱问道。
“嗯!”邓文英点点头:“本来早该还你钱的,这段时间太忙,一直抽不出时间。怕你说我赖钱不还,我今天刚好有点时间就上来了。”
“我是你说的那种人吗?”
“谁知道呢?人心是看不透的,你嘴上是这么说,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邓文英撅撅嘴。
“合着在你眼里我是个很虚伪的人?”
“我有这么说了吗?疑神疑鬼!”
邓天鸣抬手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是吃午饭的时候了,于是提出请邓文英吃午饭。他本以为邓文英会推三阻四,没想到她很高兴地接受了。邓天鸣便将她带到一家饭店。
在饭店门口,邓文英却停住了脚步,不肯进去,说:“我还以为你请我去你家吃饭呢!咱们还是别在饭店吃了,多浪费钱!你去买点菜,咱们去你家做饭吃不是好吗?既节约,又干净卫生。”
邓天鸣说:“我的厨艺很差,怕做的菜不合你胃口。”
邓文英说:“那我来做呗,又没说非让你做!”
邓天鸣说:“行,那就去买菜!”
邓天鸣和邓文英去农贸市场买了排骨、鱼和几棵大白菜。邓文英显得很开心,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扯到那晚和邓天鸣在酒店过夜的事儿,一会儿扯到他们家的事儿。
邓天鸣问:“对了,你那天买回去的农药效果怎么样?问题解决了吗?”
邓文英顿时皱起了眉头:“别提了!我们村的人正为这事发愁呢!那些农药一点效果都没有,水稻病恹恹的,好像得了绝症似的,弄不好这个季节,我们村的水稻要绝收了!”
“有那么严重吗?”邓天鸣不觉停住了脚步。
“当然有,我可没有添油加醋。我们村的人正在考虑要不要拔掉水稻种植玉米呢。”邓文英说。
邓天鸣想了想,说:“要不我下午跟你回家帮你们看看,我大学学的是农业,对水稻还是比较有研究的,也许能给你们出出主意。”
“真的?”邓文英高兴地说:“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