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外边还下着雨,雨水打在瓦片上哗哗作响。
乔暮爬起来去洗漱,对着镜子努力一番,依旧是无用功,匆匆刷牙洗脸换了衣服下楼。
乔辉要她去见的人,是秦斌。他昨天来找爷爷看病,后来去园博园出车祸还在他车上休息过。
老实说,她并不愿意见他,被缠怕了。
拐去治疗室,爷爷坐在摇椅里,手里拿着本医书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
乔暮打过招呼,进去把垃圾袋收起来。“我一会得出趟门,要晚上才能回来。”
“去吧,今天不开门。”老爷子摆摆手,头都没抬一下。
乔暮“嗯”了声,掉头去内院准备早餐,吃完时间也差不多,收拾好药箱,出门去拿了许青珊的车出发去酒店。
秦斌住的酒店在新城区,下雨路上堵的厉害,她提前四十分钟出门,还险些迟到。
进了大堂,昨天跟她一块等在门诊的男人迎过来,一脸客气。“乔医生,秦先生已经在等你了。”
“谢谢。”乔暮手礼貌颔首,跟着他一块往大堂吧走去。
秦斌依旧带着口罩,黑漆漆的双眼,深的看不见底。
“您好秦先生,我是乔暮。”乔暮到了跟前,如陌生人初见般礼貌伸出手。
秦斌站起来,伸出右手虚虚跟她握了下。“乔辉跟你说过具体要做什么吧。”
“说了。”乔暮点头。
“那走吧。”秦斌转过身,磨了磨后牙槽,面无表情的往外走。
乔暮跟上去,回到车上把出诊箱拿出来,跟他共乘一辆车出发去药厂。
路上谁都不说话,乔暮拿着手机上网打发时间,精力却有点没法集中。连乔辉都被他说动,可见他真的改变很大,然而她还是很抗拒,甚至有点想抽他。
厂子建在郊外,中等规模。
停车下去,乔暮从包里拿出雨伞打开,背着药箱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进门的时候,开车的男人跟门卫出示了邀请函,因此一路进去,并没人阻拦。
进入生产车间,浓烈的药味瞬间扑面而来。乔暮捏了捏鼻子,低头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只没开封的医用口罩,拆去包装,仔细戴上。
这个厂子主要生产枇杷露,那种含着糖的气味闻时间长了,有点恶心。
站在门口看了大概十分钟,车间主任过来,示意他们去换上无菌服。
秦斌和他的助手什么也没说,跟着主任去换了无菌服再次进入车间。
乔暮也换了无菌服,不巧手机有电话进来,只好落后几步接通。有工人在往里搬中药原料,地上落了不少形状奇怪的干果,抬头望去,厂房外停着几辆货车。
雨下的很大,工人穿着雨衣,忙碌卸货。
乔暮打完电话,脚边滚过来几个干果,低头看了会,悄悄弯腰捡起放进外套的口袋。
是罂粟壳。这么大的量,按照每瓶枇杷露所含的比例,也够用上好几年……
回到秦斌身边,他和车间主任正好谈完,准备去看下一条生产线。
考察完回到车上,秦斌把口罩摘下来,靠着椅背粗粗喘气,脸上可见红点。
乔暮给他诊了下脉,拿出小瓶装的氧气给他,同时打开车窗,动作迅速的给他注射脱敏针。
“听说,你刚回国还没找工作?”秦斌侧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有没有意向来我的公司?”
“没有。”乔暮头都没抬。
秦斌干笑一声,没再说什么。下午回到酒店,创天董事长在酒店餐厅设宴,他借口还有些不舒服,有意留下乔暮。
两年不见,她对他的嫌恶有增无减,甚至不愿意相认。
一双眼又黑又冷,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上楼进入餐厅雅间,乔暮发现卢展鹏也在,寒暄两句,安静坐到秦斌身边。
席间相谈甚欢,创天董事长提出合影,乔暮拿起放在手边的手机给他们拍了几张,发现用错了手机,抿了下唇,换回秦斌的手机补拍。
吃的差不多,见秦斌过敏的情况好转,她电话都没留,先行告辞。
回到仁济堂,雨又大了些。
乔暮上楼,听到爷爷在房间听收音机唱曲的声音,稍稍安心,回房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坐到书桌前看医案做笔记,不知不觉夜深。爷爷那边熄了灯,耳边空余雨声。
看了下时间,合上笔记本,忍不住又把毫针拿出来,慢慢往脸上扎。
弄得差不多,她停下来,提笔将每一针的反应记下。
疼的程度比之前要强烈,上次是1度,这次升到了2,乔辉的笔记和孟长风的毕业论文上都提到过这个,过了3度,部分神经麻痹的情况可能会消失。
放下笔,手机忽然有电话进来,陌生的号码。
乔暮盯着屏幕,见号码归属地是当地,等了一会确定不是骗子号,迟疑接通。“您好,请问哪位。”
“下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