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空空如也,休憩区的灯光温暖洒落,地上倒着一只小小的花盆,哪里还有箫迟的影子。
乔暮咬着唇折回去,俯身趴到栏杆上往下看。灯影稀疏,杜鹃和四季茶开了一地,唯独不见人。
三号楼是纯木结构,楼层不高,直接跳下去还是很危险的。收回视线,身后骤然响起脚步声,混合着烟味的男人气息沉沉笼罩过来。
正欲回头,他的手落到她肩头,力道大的吓人,耳边传来他邪气的轻笑。“乔医生你担心我。”
肯定的句式。
“自作多情。”乔暮甩开他,漠然往后退了退。回头就给了他一脚,狠狠踢中他左腿的小腿骨。“神经病。”
箫迟眉峰压低,不敢再放肆,拖着腿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腿上功夫不错。”
乔暮瞥他一眼,走远一些,手机收到消息,停下来低头划开屏幕回复过去。
过了一阵,电话进来,接通转过身俯身趴在栏杆上,静静望着楼下的庭院,语调平缓的跟对方闲聊。
箫迟把皮带重新扎好,抬高被她踢疼的腿,拉起裤管瞄了一眼,磨了磨后牙槽,视线又落到她身上,慢慢听清她话里的内容。
她说暂时不参加接下来的活动,家这边还有事没处理,欢迎他们来中国的时候,到家里做客。
她还说:。
休憩区很静,没有丝毫起伏的调子,跟念稿子似的,平舌卷舌分明又该死的好听。
箫迟摸出烟盒拿在手里捏了捏,偏头望向别处。
乔暮打完电话,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左腿脚尖踮起,无意识的晃着,低头继续发信息。
有风吹过来,她身上的气息,丝丝缕缕飘过来。楼前的木棉花花瓣落下,红艳艳的颜色,映着头顶暖黄的光线,异常静谧。
过了几秒,乔暮直起身,收了手机,抿着唇折回去。
平底鞋踩在木地板上声音渐行渐远,箫迟从烟盒里掏了支烟出来,叼嘴里点了几次没点着,也不抽了,起身回去,脚步沉沉。
两位老爷子吃饱喝足,这会正准备散桌回家。
箫迟倚着门,听到乔暮跟许青珊说:“改天的吧,我被罚跪你又不帮忙。”
“怂的你。”许青珊笑,回头瞟一眼箫迟,又说:“烂桃花。”
“知道。”乔暮嗓音淡淡,说完背起包,往后退了退站到两位老爷子身后。
箫迟让开路,又听到乔暮的声音:“上次那首《我有罪》没唱完。”
许青珊轻叱。“欠你的。”
乔暮安静下去,他偏头,恰好看见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那双眼亮晶晶的好似镀了一层光釉,顿了一秒,移开视线,唇角玩味勾起。
转过天,一大早忽然下起小雨,老爷子起床看了一会天,又回屋听收音机。
乔暮听到动静,算计着时间,把自己的脸又折腾一遍。
雨下了两天,到了周四忽然放晴,六点才过天色就大亮了。
乔暮见老爷子兴致好,收拾收拾,下楼陪他一块练拳。老爷子打了半套拳,忽然问她最近相亲见了那么多人,有没有看中的。
“没有。”乔暮答得干脆,心里却有点不舒服。
“那就不急。”老爷子对这事似乎不怎么上心,见她手脚无力软绵绵的,忽然来了火气,狠狠教训。
乔暮硬着头皮认真对着木桩操练,打够半个小时,手臂疼的几乎抬不起来。
吃过早饭,有街坊要求出诊,乔暮收拾一番,背上药箱不到8点半便出了门。
箫迟到药堂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扎完腿上的针手机有电话进来,接通说了几句,挂断电话跟乔老爷子说明情况,穿上裤子便跑了出去。
“监控拍到的那小子又露面了,你的伤还没好,不要紧吧。”三儿递给他一根烟,一只手抄在裤兜里,微眯着双眼望向巷子深处。“这几个小子最近频频有动作,是个小团伙,胆子贼大。”
“唔”箫迟点着烟,眯眼抽了一口,抬脚往里走。“瞧瞧去。”
乔暮今天出诊,好像就在巷子里。
9点多,太阳晒进巷子里,中间的地面干的发白,两边还残存着雨水潮湿泥泞。巷子里的住户门前都扫的干干净净,做生意的早早开了门,搬出椅子坐在门前玩着手机晒太阳。
不做生意的也开了门透气,空气里到处透出慵懒自在的气息。
箫迟跟三儿一前一后离着大概有三四米的距离,慢悠悠都走着。阳光晒下来,他结实壮硕的挺拔身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浅麦色的脸庞浮起薄汗,歪头抽烟的样子,跟出没附近的地痞无赖毫无二致。
接近巷尾,三儿将烟头丢进垃圾桶,忽然拔腿狂奔。
箫迟往边上移,把烟头摁到垃圾桶上,双眼危险眯起。四个小子,看着年纪都不大,一个个理着时尚的发型,头发有红有黄,弄得跟彩虹似的。
三儿出手极快,一会的功夫就擒住其中一个,剩下三个两个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