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蜀,乐不思蜀。
今天永荣侯府门庭若市,不思蜀也是灯如白昼。
庄三气冲冲地找到黛心,黛心心情愉悦地抿着一口花茶,这是茶园里新摘的,送来给她尝尝味道,不满意就不种了。
“谁惹了我三哥生气啊?”黛心抬手给她倒了杯茶,“来,喝点茶降降火。”
庄三灌了一杯茶下肚,不跟她多扯,时间不早了,她要赶紧回府:“黛黛,快帮我变回去,我要是晚回去了,被我娘知道就惨了。”
黛心嗯了声,目光扫到楼下的一个人,她转头跟庄三说:“三哥,你带了个小尾巴来哦?这么不小心……”
“嗯?是云尔吧,一个小妹妹。”
黛心啧啧地道:“你又去拈花惹草了,以后某人有得哭。不过,这个小尾巴不是云侯府的小姐,而是温侯爷的人……”
“嗯?”她出来的时候,没看到有人跟在她身后啊。
黛心狡黠一笑,她正好没事做,这个小尾巴就交给她处理吧:“我帮你甩掉他,你放心。不过你得告诉我,在侯府里发生了什么?”
庄三挑拣了一些事情跟她讲,黛心听完之后,问她:“你是真不记得那件事,还是假装不认识他?”
“要听真话?”
黛心嗯了嗯,当然要听真话,假话就没必要说了。
“一开始是忘记了,后来记起来了。我庄三是个生意人,不会做亏本买卖。以前把他的话没放在心上,是因为他还是个少年,没有任何作为的少年。如今他权势滔天,赠我的玉佩,允诺给我的条件,无疑是我最后的底牌。他这张牌,我不会轻易动,也不会轻易承认我就是他要找的人。”庄三一番话是发自肺腑的坦诚。
她很了解人心,坐在温予的位置上,他习惯了别人对他俯首称臣,她如果也臣服于他,他会很快失去兴趣。她却是不承认,他却会记在心上。到时候,要谈条件要谈什么,对她才最有利。
黛心听罢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姨奶奶总说我小小年纪喜欢算计人心,跟三哥比起来,我还是算计得少了。”
庄三哈哈大笑,摸着小巧玲珑的茶杯:“生意人嘛,习惯了算计。”
之所以对着温予有恃无恐,也正是因为有他的承诺在先,这段日子她也了解到了他对几年前的一面之缘有多深刻的执念。
庄三恢复了往常的打扮,从不思蜀的正门离去。待她走后,黛心另外找了个人乔装打扮成白衣佳公子的模样,从后门离开。
暗自尾随庄三的白玉,原本已经笃定了庄三就是今天在侯府女扮男装的漂亮公子,回到侯府跟侯爷一汇报,侯爷不仅没有舒展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白玉用口型问白鬼:“怎么回事?”
白鬼也是用口型回答:“几乎是同时,美公子和三姑娘离开了不思蜀。”
也就是说,这两人不是同一个人。温侯爷之前的猜测,全都被推翻了,他能高兴得起来才怪了。
庄三一回到家里,就听到梦雪哼哼吃吃的声音,还有柳姨娘撕心裂肺的哭声。
“老爷,梦雪还小,她不懂事啊,求老爷手下留情!”
庄老爷抬高声音:“留情?你让我怎么留情?刚刚温容姑娘是怎么说的?太夫人让她转达给我,让我看好闺女,教她们礼义廉耻,教她们自重!我要是不好好教训梦雪,她明天把宛烟给带坏了,我去哪里哭?”
他们从侯府回来之后,太夫人的贴身丫鬟温容就将衣衫不整的梦雪送了回来,转达了太夫人的话。这无疑是让他面上无光,好像是他指使梦雪去做那些腌臜事一样。
庄夫人和猗清都在场,冷着眼睛观看着。
“这,是唱哪一出?”庄三明知故问。
平时庄老爷对梦雪是疼爱有加,别说打她,连骂都没骂过两句。今天居然动了板子,应该是梦雪做了什么让庄老爷忍无可忍的事。
但今天,梦雪是跟着他去了侯府,要闯什么祸也应该是在侯府里闯的。
既然是侯府嘛,那就应该是她要爬床的事败露了。
被按在长凳上实行家法的梦雪怨恨地看着她,目光凶恶。她挨打这件事,她最不想的就是让庄三知道。庄三的嘴很厉害,被她知道了,以后指不定要怎么嘲笑她。
庄三跟她吵吵闹闹好几年,哪能不知道庄梦雪的心思,她瞥了动手的家丁一眼,笑着问:“我看你挺精神的,是不是打板子的人没吃饱饭呀?嗯?”
被庄三视线扫到的人浑身一冷,不敢再手下留情,下板子的时候动了真格,让庄梦雪的屁股开花。
很快,庄梦雪的裙子渗透出血迹来。原本还有力气哼哼的人,已经听不到声音了。
孩子都是当娘的一块肉,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柳姨娘哭着跪在庄老爷面前:“老爷,求求你放了她吧,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啊。”
这话庄三不爱听,她冷声道:“已经是可以嫁人的岁数了,还不懂事,难道是十五岁的智障成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