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呵呵地笑道:“云中君艳福不浅,身边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我刚刚射出的三枚银针里,藏着一种蛊,见血则化入血则深入骨髓。”
“夫人!”猗清着急地喊了一声,九歌山庄不好惹啊,夫人平时吃斋念佛的,今儿怎么了?
庄夫人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放心,我没害他性命。他中的是一心蛊,今后只能对一个女子动心。要是变了心,就会暴毙不得善终!”
没成想,云中君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真诚地请教:“若是本君在中蛊之前,便已对一个人情根深种,该如何?”
庄夫人愣了愣,才缓缓地说:“若是这样,要恭喜那位姑娘了,从此有了一位矢志不渝的好郎君。”
云中君若有所思。
“救命之恩,让你家小姐日后报答温侯爷吧,后会有期。”云中君轻轻将庄三放下,身影飘上天空,几位美人仍旧提着月灯伴随左右。
云中君走后,庄夫人感叹道:“人不能跟命争是不是,这个永荣侯为什么老缠着樱樱不放。”
此时的猗清并不知道夫人这句神预言如此准确,往后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无数人跟她一起见证了这句话。
“可是,跟永荣侯府交好,没有坏处吧?”
庄夫人说:“怎么没坏处?永荣侯温氏,自建朝以来就独享外姓王侯的殊荣,是开朝先祖的结义兄弟,有过命的交情,所以赐永荣二字封侯,准许他温氏永生永世享受富贵荣华。”
这个显赫的家族,跟她娘家一模一样。
她太清楚贵族家庭背后的凶潮暗涌,卷进去了就没得安宁。
“要是他平凡一点,我就认了啊。”可惜天不如人愿。
猗清却不那么认为,老爷够平凡了吧?长得一般,能力一般,什么都一般,还不是变了心。
猗清为温予辩解:“话不能这么说,夫人您也别急着否定温侯爷。我觉得,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权势再大也不算是男人。反过来,要是他一心一意相待他的妻子,全心全意呵护,放在手心里念在心尖上,哪怕他穷困潦倒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你说得也没错。”庄夫人想起庄老爷,猗清讲的一点都没错。
“是吧?我听说,温侯爷年近二十尚未娶妻纳妾,可见他心里是有人的。”猗清分析道,“夫人您扪心自问,温侯爷心里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小姐呢?”
不用庄夫人说,猗清都知道答案。夫人的顾虑太多,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夫人您上次让妙蕊交待我,将玉佩藏好,您心里就有打算了。算猗清多嘴,与其将小姐许配给久不见面的表少爷,倒不如先考验一下温侯爷。他当年既然能将那么珍贵的玉佩送了一半给小姐,可见小姐对他的影响力不一般。”
庄夫人微笑着,对猗清说:“猗清,你知道那半块玉佩的来由吧?”
猗清咬唇纠结了一会儿,点头道:“知道。”
“今日遇到了这样的事我才知道樱樱的眼光有多好,你的价值岂是区区三百两银子能比的。”庄夫人想起当年的事,感慨不已。
当年猗清跪在青楼门口,身上挂着三百两卖此身的牌子。青楼门口很热闹,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三百两银子足以买一个红花魁了,怎么会有人会花这么高的价钱买一个瘦巴巴的又不漂亮的女人呢。
是庄三姑娘拉着她娘的袖子,软磨硬泡了好久,才买下了猗清。
猗清心里咯噔一下,事出突然她也没想那么多,就直接把锁烟楼楼主的令牌拿出来了。
“夫人,我……”
“不要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既然不想提,那就不要提了。”庄夫人很平静地说,她是过来人,她也有着不想提的过去。
猗清松了一口气:“多谢夫人。”
“这么危险你都没有放弃我们母女,猗清,是我该谢谢你。不过,那半块玉佩,你还是收好吧。天下,其实……不太平啊。”
天下不太平吗?猗清疑惑地眨眨眼,百姓安居乐业,山河无战事,哪里不太平了?
寺庙里的太夫人上完了香,久久等不到庄夫人,命人去庄府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在半道上遇上了她们主仆三人,永荣侯府的下人将她们平安带到太夫人面前。庄夫人三言两语将遭遇讲了,太夫人很生气。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拦道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太夫人气得差点摔了茶盏。
猗清好想提醒两句,太夫人您悠着点,寺庙里的东西都有灵性,摔不得。
太夫人叫温容:“你去写封信给温予,问问他怎么管制地方官员的?竟让这种事发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庄夫人摆手劝道:“不用麻烦了,我这个身份惹来祸事也正常。”
“不行!幸好你没事,不然我怎么跟贵妃交待!”太夫人真动气了,这回是庄夫人遇刺